接過,只見泛黃的照片上是一個十八九歲左右的少女,留著短髮,穿著乾淨的校服,看上去有些英氣,但眼神陰鷙,透著幾分高傲和冷漠。
照片和南造雲子提供的還是有很大差別。
張義不知道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又是用什麼樣的外貌示人,但既然知道了她的地址,只要按圖索驥就可以了。
夏日的茶攤上,老闆為了避暑,用篷布搭了一個頂棚,頂棚下面放著幾張破舊的桌子,幾個小凳子零散地圍繞在旁邊。
鬍子花白的老闆,或者說大爺,赤著瘦骨嶙峋的上身,只穿著一條犢鼻褲,一邊拿蒲扇扇著風,一邊吧唧吧唧抽著水煙,不時翻動一下身旁小爐上的咕咕咕冒著熱氣的茶壺。
張義帶著猴子、錢小三幾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茶沫煮開的茶水,他們都是一副苦力的打扮。
猴子喝了口茶,低聲說道:「股長,按照你的吩咐,從發現她的那刻我們就一直在盯著她。」
「有什麼動靜嗎?」
「她從黃包車上下來,直接回了家,一直沒有出來。」
張義點了點頭,目光瞥向背街小巷的一處小院。
根據房東和巡警提供的消息,小院裡面住著一位嫵媚動人的太太,自稱是從上海逃難過來的某富翁的遺棄之妾。
經過房東和巡警對照畫像和照片辨認,此女正是吳冰。
這個理由倒是說的通,戰爭伊始,最先跑路的都是有錢有權的,飛機火車輪渡轎車,或國外、香江,或內地,然後便是數百萬流離失所的居民,奔走而逃,人人都在尋找活下來的機會。
要麼融入英法租界,要麼向著鄉下逃去,那些漫無目的逃竄的,等待他們的只有日軍耀武揚威的欺凌和殺戮。
「我們控制了那名拉她的黃包車車夫,據他交待,這個女人是在四條街外拉到的,她抽菸,還喝了酒。」
「四條街外?肯定是臨時換車了,她可以掩飾自己真實的活動地點,但喝了酒沒有辦法掩飾,這個時間點喝酒肯定是去交際了。」
張義拿出一張金陵地圖展開,以所在地為中心,標註出五公里內的地圖,很快就找到了中央飯店、金陵飯店等社交活動中心。
一個富翁曾經的小妾,以前應該是過著闊綽的生活的,現在雖然落魄,但她活躍於社交場合,躍然結交新的靠山,這個人設倒也打造的不錯。
但張義估計此女肯定是借著社交的機會尋找獵物或者和某人聯繫從而達成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會是誰呢?
到底是策反還是接頭,不得而知。
這時只聽錢小三問道:
「股長,要不要抓人?」
張義搖了搖頭,即便有南造雲子的供述,沒有充足的證據就抓了人,那位許純智許副院長即便是一頭沒牙的老虎,但發狠咬起人來,可不是他能抗衡的。
正所謂捉賊拿贓、捉姦拿雙,一定要人贓俱獲,讓誰也說不出話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臨近傍晚,夕陽斜照,吳冰才握著一個坤包款款走了出來。
她長發順滑,隨風輕輕飄動,露出白皙欣長的脖頸。
穿著一身絲綢旗袍,身姿婀娜,線條優雅,旗袍分叉下是一雙圓潤光潔的大長腿,踩著一雙尖銳的高跟鞋。
俏麗的臉上含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眼波如秋水般流轉,帶著一絲慵懶的嫵媚,讓人忍不住心馳神往。
黃包車車夫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紅著臉手忙腳亂地壓低車轅將女人迎了上去,賣力地奔跑著。
吳冰換了兩次車,幾經輾轉,終於來到了她的目的地,大世界舞廳。
她似乎是這裡的常客,嫻熟地在吧檯上要了一杯酒,一邊抽菸喝酒,一邊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一處燈光暗淡的角落,張義和一位頗有姿色的舞女不咸不淡地說著話,冷眼旁觀吳冰的進一步動作。
在花花綠綠的大世界舞廳,不缺她這樣打扮的妖艷迷人的女人,但很多女人或者交際花都是為了打發時間或者賣弄風情,希冀從男人這裡撈上一筆,但張義心知,吳冰肯定是為了接頭。
有句話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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