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住了眼前的利益,人性在金錢的誘惑下變得那麼不堪一擊。
他有心用這三人,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一個搞情報的,不僅僅要自己能力強,視野廣闊,還要懂得運用眼線。
最好是三教九流都可以收入網中,這樣你的觸角才能伸向社會的各個層面、角落。
看三人戰戰兢兢地模樣,張義心底笑笑,讓他們將電台和密碼本留下,然後離開。
等幾人一走,他快速將密碼本收入懷中,貼身收藏。
.......
清晨的陽光撒在鐵軌上,火車宛如一條光影的曲線,疾馳而過,劃破寂靜的黎明。
火車剛在金陵下關站台停車,車上的旅客提著大包小包想要逃離昨晚這個槍聲不斷,噩夢連連的地方。
人群比肩繼踵,罵罵咧咧,嘈雜無比。
然而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就見幾個身穿黑衣,一臉陰鶩的便衣蠻橫地擠了上來,月台上跟著湧上來十幾個衣衫不整的警察。
所有人被通知不許下車。
有閱歷和生活經驗的都知道這是特務要抓人了,大部分人畏縮地向後退去,也有膽大的伸長了脖子看看哪個倒霉蛋要被抓走了,也有人神情冷漠,眼神透著不屑。
但不管這些人怎麼想,便衣在一人的帶領下迅速上了車。
楊文軒逮到一個滿頭大汗的巡警,才找到了張義,這個時候他再次醒了。
「到底怎麼回事?」看張義受傷,楊文軒眉頭一挑,臉上殺氣騰騰看向巡警。
巡警戰戰兢兢,神色變幻,求助看向張義。
「不關他們什麼事,我在車上遇到了日本間諜。」
張義沉吟著,然後給楊文軒使個眼色,讓其他便衣去收拾殘局,留下楊文軒一人。
他在考慮怎麼敘述,情報的來源是個問題,而且楊文軒上次謊報軍情,信誓旦旦說小野昭死了,現在他張義又擊斃了小野昭...
這不是讓楊文軒如坐針氈嗎?
但撒謊又不行,張義之前可是明著喊出小野昭名字的,特務處一調查,自然明明白白。
人不可有僥倖心理。
謊言是這個世界上成本最高的東西,你撒了一個謊,就得編更多的謊言,去彌補,去包裝,去維護。
總會露出馬腳的。
所以張義暗自思忖,半真半假道:
「說來也巧,我在車上發現了幾個可疑份子,一個記者說他是上海人,可他聽不懂上海話,還有一個男扮女裝的傢伙...」
「情急之下我大喊了一聲小野昭,不想那名記者竟然直接對我出手,隨後就發生了交火...
這些人應該和小野昭脫不了關係...」
他沒有直接說其中一人就是小野昭,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楊文軒的神色。
果然他臉上雲霧遮掩,表情複雜至極,有驚懼後怕、疑惑、惆悵、釋然,還有一絲一閃而逝的殺機...
張義知道小野昭的事是楊文軒心裡的一根刺,捕捉著他不斷變化的表情,不由握緊了手上的駁殼槍,楊文軒不會對他開槍吧?
楊文軒剛才一瞬間確實有將張義滅口的衝動,做特務的可沒有什麼情義可講,要麼忍,要麼狠,要麼滾,誰不是自私自利的,犧牲別人就能成全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但他只是想想罷了,按照張義的敘述,現場有不少目擊者,而且此刻這麼多人在場,他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滅口吧?
而且車上出現了日本間諜,特務處調查之下,一切水落石出。
即便是日本特務死了,但死人也會說話的,有屍體,只要拍照找人辨認,總能弄清楚他的身份。
要是戴老闆知道自己上次騙了他,會如何處理他呢?
戴春風陰晴不定,雖然極為維護手下,但那是對外人,對內動輒打罵關禁閉,想要伱死,根本不用他出手,給你派遣一個危險的外勤任務,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就在他躊躇驚懼不定的時候,就聽張義說道:
「楊組長,其實不用擔心,即便這幾人裡面真有小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