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幾個說得上話的領導都被公安局帶走問話,一主任級別腦袋謝頂的中年男子諂媚言笑地湊了上來:「公司……公司傷了不少人,十幾個被斷定為重症腦震盪,三四個被判定為了二級傷殘,現在要是再扣他們工資不合適吧?」
「你是老闆我是老闆?公司這麼大損失,不扣他們的,難道扣你的嘛?」
走進那一片狼藉凌亂不堪的辦公室內,馮凱將公文包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怒吼了起來:「李麟,你個王八蛋,連老子的主意你都敢打,老子今天能打退你們,以後照樣能。」
後面跟著幾個主任,面面相覷,有些緊張,不敢吱聲。
「人被帶走的時候,公安局怎麼說的?」馮凱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院子內正在打掃地上血跡的清潔工,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故意傷害罪可以判到死刑級別。」那名主任戰戰兢兢的說道。
馮凱笑了,滿臉肥肉堆積在一起,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曙光,眯著的眼睛盯著悠遠的天邊,深吸一口氣說道:「誒,想想姓李的那麼牛b,連伍思德都給整下去了,現在不還是敗在我馮凱手裡,強又怎麼樣?有個卵用。」
「馮總,馮總……」
話音剛落,一名青年男子慌慌張張行色匆匆的跑了上來,衝上樓道,一路氣喘吁吁單手撐著辦公室門,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李……李麟來了,他們……他們看樣子還要打,怎麼……」
「什麼?」
馮凱瞬間眼珠子瞪圓了,驚恐的透過窗戶看向公司大院內,剎那間,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快、快,趕緊上人,給我攔住他,攔住他,不准讓他們上來,快!」
李麟來了,而且帶著空前絕後的囂張氣勢來的。
獵豹軍車甩著漂移動作從大門外沖了進來,恰好一輛出租車這時剛準備出去上路,卻被獵豹軍車直接逼停,嚇得接連後退。兩輛黑色麵包緊隨其後,分秒間,便橫在了公司大院裡。
「草,還他媽敢來,老子今天非他們要整死你們。」
哪裡都有猛人,當出租車公司院子內看到李麟幾人出現,瞬間就有人從地上操起一把大號扳手咬牙切齒的沖了上來,一鼓作氣,眨眼間就集結了至少二三十名出租車司機的阻攔。
車門打開,李麟叼著煙一副睥睨冷笑的姿態走下,單手從腰間拔出一把m1911手槍,咔嚓一聲上膛,幾步上去,槍口直接抵在了男子腦門上:「姓馮的在哪兒?讓他給老子滾出來。」
一時間,現場安靜了,所有剛準備衝上來的司機高舉著手裡的刀槍棍棒,驚恐的站在原地,屏息凝神,誰他媽還敢沖?人家玩的是槍,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好嘛?
「我他媽問你姓馮的在哪兒?」李麟火了,掄起槍托狠狠一下砸在那人臉龐上,抬手一把捉住頭髮:「我給你三秒鐘,不回答,你看老子敢不敢殺人,一、二……」
「別、別!」
男子手中的大號扳手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人生中第一次被上了鏜的槍頂著腦袋,為了幾千塊的工資,扯什麼英雄主義?兩腿發軟,渾身哆嗦,吞著口水直翻白眼,指了指樓上:「在……在樓上。」
李麟一下將男子扔在地上,轉身看了下跟自己來的那二十多名義安社兄弟,一口啐掉嘴裡的菸頭,說道:「你們站在這裡,看好了,哪個孫子敢往前一步,直接給我乾死,後果我來承擔。」說完,扭身上了樓,杜城緊隨其後跟著。
二十多人齊刷刷地走上前,雙手背後,並成一排,站在樓梯口前,擋住所有人的阻攔。
其實,就算是不擋,單憑李麟手中那把可以擊發子彈的鐵疙瘩也沒人敢上去冒險。
在樓上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馮凱徹底嚇傻了,罵罵咧咧的將手下往外砸,用板凳水杯但凡能抓起來的東西都狠狠人身上拋:「還他媽傻站著,趕緊過去,過去啊,告訴那孫子我沒在,我沒在。」
話音剛落,咣當一聲關上了辦公室門,用那肥胖的後背緊緊頂著,渾身顫抖,嘴唇哆嗦,呼吸變得格外急促。
李麟帶著杜城上了樓,轉過樓梯口一眼便看到唯獨在樓道里的人群,有些稀疏,多半都是忌憚他手中那把槍支,有人想要往後退,可卻被後面的人往前硬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