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與何美慧的通話,我又獨自在辦公室里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午後的陽光換了一個角度落在我的辦公桌上時,我才叫了一份外賣……
解決了溫飽之後,我又處理了一些事務,等再次閒下來時,便決定去上海走一趟,因為那裡集中了很多國家的領事館,所以代辦簽證這項業務也比較發達,我覺得只要錢花到位了,理論上會給我節省出很多時間。
在去上海之前,我向經常往國外跑的一個朋友諮詢了一下,他很不樂觀的告訴我,因為一個護照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領事館,而每個國家的簽證最少要個工作日才能辦下來,所以如果我真想因為找人而來個全球旅行的話,光辦簽證的時間就夠我喝一壺的了,而且人不是石頭,她是會動的,所以這麼一種找人的方式完全不可取。他覺得我很瘋!
我不死心,又問他在辦簽證的時候有沒有一些取巧的辦法。他建議我可以先辦一個比利時的簽證,因為比利時的簽證相對比較好辦,同時它又屬於歐盟國家,只要辦一個比利時的簽證,其他歐盟的成員國都可以去。
我接受了這個方案,因為義大利和愛爾蘭都屬於歐盟國家,義大利有羅馬的許願池,愛爾蘭則是袁真下葬的地方,所以在這兩個國家特定的地方是有可能碰到她的。
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去肖艾航班信息上顯示出來的溫哥華,而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場賭博,我手中可用的籌碼卻不多。
我是這麼想的,就算最後我找不到她,也要去看看那個曾經給了她很多希望和美好的羅馬許願池,還有那位葬在愛爾蘭小鎮上的袁真。
……
我的車已經被撞報廢了,所以想借一輛車去上海,而身邊的朋友中,就屬喬野閒置的車最多,我在辦公室里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和秦苗已經處理完小魚的後事,回到了南京。
本來說好,是司機給我送車的,可最後開車來的還是喬野。他給我開來了一輛戰神,簡直是速度的保障,可這次我卻真的不算趕時間。
我們就站在鬱金香路上的邊緣地帶,他靠在梧桐樹上吸菸,然後將車鑰匙扔給了我……我則靠在另一顆梧桐樹上,夕陽下,我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而幾個好奇心很強烈的小孩子就在我們的影子上踩來踩去,在黃昏中煥發著在他們這個年紀才會有的生機……
又一陣風吹來,吹動了姑娘們的裙子,一些生性浪蕩的小伙子就衝著她們吹起了口哨,而一個特別厲害的南京姑娘,張口就送了他們一句「一逼刁操」,於是這條路就顯得更加生動了起來……我想,不管世事怎麼變化,這條路上依然會有很多說著南京話的南京人,在這裡演繹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平凡。而這就是我曾經的夢想,非常質樸的夢想,對於曾經的我而言,這一條路就是一整個世界。如今,我真的要去面對整個世界了,想來這就是愛情牛逼的地方,這次,它徹徹底底的改變了我的視界和世界!
就這麼過了片刻,喬野向我問道:「去上海做什麼?」
「辦簽證,這是個要來回跑的事情,沒輛車不方便,要不然也不會找你借車,我自己坐動車就過去了。」
喬野點了點頭,有些假惺惺的又向我問道:「怎麼突然要出國了?難不成你們公司已經把業務做到國外了。」
「沒那麼神,就是自己有點私事兒,順便散散心。」
我搪塞著對喬野說道,就是不願意將自己真實的動機說給他聽,因為會被他嘲笑,一個正常人都會嘲笑的,因為在她有心躲著我的前提下,跨國去找到她的希望實在是太渺茫。
沒想到喬野又追著向我問道:「去哪個國家?」
「歐盟的幾個成員國。」
喬野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而象徵著夜晚快要來臨的路燈就這麼悄悄亮了起來,喬野抬頭看了一眼,又對我說道:「江橋,其實沒什麼好裝的,除了那些不關心你的人,誰都知道你是打算去找肖艾了。」
我夾著煙吸了一口,然後又眯著眼睛和喬野對視了一眼,問道:「你是不是來勸我不要去的?你也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我該和金秋結婚?」
喬野搖了搖頭,他回道:「我記得以前是這麼勸過……可是,有這麼一件事情改變了我的想法……你還記得,我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