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說:「聽好了,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就算真的有危險,我也會,救你救孩子出來,所以你不用怕,相信我,優璇。」
我在他的手掌中點點頭,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下一次的報復來得那麼快。
第二天,我還是去了玻璃屋,一個人呆著的時候,總是喜歡胡思亂想,還不如出去看看逛逛呢,在玻璃屋裡的玻璃桌上,畫著秘密花園的填色卡,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小米他們接待客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是天黑了,而是快下雨的那種樣子。冬天一場雨下來通常會降溫,我跟小陳說了聲,在附近的奶茶店給大家買熱飲去。一個個都挺高興的,小米還說我有點老闆娘的感覺了。
我穿上大衣走出了玻璃屋,抬頭看看天,估計十幾分鐘以後就要下雨了吧,走向那邊不遠處的奶茶店,心裡還在想著,一會要的兩杯咖啡,一杯奶綠,三杯紅茶……
可是我的目光卻看到了那邊搖搖車旁邊的一個胖乎乎的小孩子,看上去也就幾個月吧,剛能站穩的年紀,怎麼大人就不在身邊呢?孩子的小短腿微微顫抖著,好像要站不住了,但他的手卻很努力的想要抓上搖搖車。
也許是懷孕了,會特別留心孩子,那種母愛從心底里流露出來。我看見他蹲下身子,而同時他的小短腿,真的撐不住了身子了。胖乎乎的小屁股就這麼往地上一坐。
「弟弟……」我叫著同時伸手想扶住她,這孩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伸出的已經碰到他的手一下就僵住了,因為那孩子有著一張特別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加上他眼中只有眼白的大眼睛。很大很大的眼睛,大到那絕對不是正常孩子會有的比例。
我驚呼一聲推開了他,同時他消失了。
站在那家店門口的營業員看到我的這一系列動作,低聲對他身旁的人說道:「這女的是不是丟孩子,瘋了呀,對著空氣喊弟弟,還叫的那麼大聲,嚇人啊!」
他們都看不到那個小孩子,只有我看得到,我的腦海中還在重複著那個孩子沒有血絲的臉,和沒有眼珠子的白眼睛,還有他消失前對我的笑。我慌了,心跳加速著,趕緊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快步離開。
從奶茶店買了幾杯茶,回到玻璃屋,我還沒有穩定下來。自從跟了宗晟我能看到鬼的次數很多了,但是這一次我卻有種心悸的感覺一直穩定不下來。
我坐在玻璃屋前,手中拿著彩色鉛筆,慢慢填色,但是漸漸地我的速度越來越快,不是在填色,而是用鉛筆在上面來來回回使勁畫著,甚至那張紙都被我劃破了,鉛筆被我戳斷的同時,我說出聲來:「孩子會死掉的。」
這一出聲,我自己就清醒過來了,看到面前已經被我弄皺了的紙,折斷的鉛筆,我的思路還停留在,「孩子會死掉的」那句話上。
我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心裡有種肯定的感覺,而就在剛才的幾分鐘,我似乎有種腦袋不是我控制的感覺,就好像思維被別的什麼東西占有了,他在給我灌輸一個念頭「孩子會死掉的。」
玻璃屋外開始打雷,下雨了。聽老人家說,冬天是不打雷的,那是在劈妖怪呢.
小米坐在了我的對面,看著我面前那已經皺了的紙和鉛筆,柔聲問道:「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心煩。」我說著,眼中的慌亂根本就掩飾不了。
「心煩就跟我聊聊天啊。。說說以前莫非是怎麼追你的?高中的時候,應該很浪漫吧。」
我尷尬的笑笑:「我現在跟你說了,你是不是晚上的溫泉酒店的床上,就去跟他扯皮去啊?」
「真到了溫泉酒店的床上,就不會說這些了。說說吧,他一會就開車過來接我了。要不是這場雨,我才不會來上班呢,現在都已經在溫泉里泡著了。」
我笑笑:「行了,沒你想的那樣。那時候,我說話的次數都沒幾次。而且我高一的時候,他已經高三了……」
我說了一些當初的事情,也只有在這種聊天的時候,才會覺得,能得到一點放鬆,不會去想著那句話。
這場雨,下得很大,沒多久,就轉成了陰天,時不時的撒點毛毛雨而已。快過年了,天冷了。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莫非終於能在毛毛雨中來接走小米了。宗晟也在玻璃屋外按了一聲喇叭,示意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