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一個人,這天都亮了還來開房。還是本市的。怎麼不回家住?這種時候還帶著墨鏡,不會是眼睛……」
我一下就捂住了大姐的嘴巴,急著朝宗晟那邊看去。他就站在電梯前,側著頭,看著我。
也就那麼一兩秒,我趕緊別開眼,對大姐說:「別說了,別說了。」我想到了他的眼睛,那芝麻大點的血色瞳仁。他的墨鏡下,到底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呢?他可是鬼胎呢。說不定真的就是那種血色的瞳孔!
大姐壓下我的手:「你幹嘛?臉都青了。你也是的,怎麼見到個帥客人就花痴得不會動了呢?找機會,就說幫他辦會員卡,問他要手機號。」
我不敢去想,他要是下次看到我,會怎麼樣。就像鏡子裡的那樣抱著我,還是……脫光的……那眼睛……
在我混亂的情況下,我跟大姐說道:「大姐,我肚子疼,姨媽疼。我先回去休息了。還有一個小時交班,麻煩你了。」
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拿著包,匆匆往外走了。大姐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我都已經走了,也就這麼算了。
出了酒店,我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到學校在酒店後面給我們十幾個實習生租的宿舍。
宿舍離酒店很近,就五分鐘的路。我回到宿舍,什麼也不管,直接上床就睡。還隱約聽到了早班的小美說道:「優璇,怎麼就回來了?衣服都不換就睡了?」我也只是聽到她的聲音,我是用被子蓋住了頭,一條縫隙都不留。
我緊緊閉著眼睛,對自己說道:「睡覺,睡覺,什麼都別想。晟晟天亮就會退房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我這純屬就是自我安慰。
越害怕,越睡不著,我蒙著被子有種要哭的感覺。外面同學起床洗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自己在做夢。我知道我是在做夢,肯定是在做夢。我夢到了一個很古怪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帶著血跡的嘴唇,咬著一根紅線。手裡還端著一碗血,對我說:「喝下去吧,喝下去吧。不喝下去,你就要死。」
他一點點逼近我,在無邊的黑暗中,我一步步後退。本來就是黑暗,卻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一個死角。我的身後和左右兩邊都是冰冷的看不到的牆。牆上有種濕淋淋的感覺,有些粘,直覺著那牆上全是血。只是在黑暗中我看不到那些血罷了。
男人又逼近了我,那咬著紅線,帶著血的嘴,邪笑著說:「喝下去吧。只有喝下去,你才能活下來。」
我想要掙扎,想要喊叫,可是卻一點也喊不出來,也動不了,只能看著他捏開了我的嘴,把那碗端到我嘴邊。
我在心裡大聲喊著:「我不要喝,我寧願死也不喝。」可是現在事情好像已經不由我控制了。我還是看不清他的臉,那張帶著血咬著紅線的嘴卻看清楚了。
我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手機就收在我制服上衣的口袋裡,一樣是在被子裡,那聲音聽著挺大的。而且還是開了震動,直接就打在我肚子上。我睜開了眼睛,大口喘氣著,掀開了被子。我不知道我要的再睡一會,會不會被憋死在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