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當一個寡婦想男色想到肆無忌憚了時,正經的、不正經的都拿她沒辦法。
這事盧安自認倒霉,只能吃啞巴虧,就此作罷。
穿好衣服,把下午沒吃完的肉裝到竹筐中,吊到天井裡。這個季節的天氣還是比較悶熱,不能讓它變餿了。
重生回來都快一天了呢,到現在都還沒摸過高中書本,浪費的時間有點多,說實在的他心裡很沒底。
於是點一盞煤油燈,開始發狠。
前生他是211外語學院教授,對語言類比較敏感,為了找回曾經讀書的感覺,他先是翻了英語書。
還好,半個小時過去,他發現高中英語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從聽力、語法、完形填空、閱讀理解到後面小作文,通通信手拈來。
隨後是語文,他連著翻了兩本教材,可能是他一生積累夠深厚,感覺還不錯,不難。
但有些死記硬背的東西還需要他花時間去記憶。
英語和語文兩個主要學科沒出問題,這讓他緊繃的神經鬆懈了幾分,稍微有了些底氣。
數學,曾是盧安整個學生生涯引以為傲的拉分科目。如今一路翻下來,他臉都變了。
基本盤倒是還在,對一些題目和一些數學公式還是有很深印象。但丟失的東西實在忒多了點,想要在短時間找回昔日榮光,沒太可能了。
最後是政史地,翻過之後,只能一個「慘兮兮」來形容,理解能力是他的強項,可底子都垮了,理解能力再強也沒卵用啊?得從頭背起。
英語和語文讓他有了口氣,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而數學和政史地則讓他把這口氣閉了,又死過去。
這就好比老漢去會所,剛看到嫩模時非常激動,可當嫩模突出一個「嫩」時,他骨頭都散了,好想報警,後悔莫及。
深深地嘆口氣,他好想就這樣子躺到床上,希望睡一覺醒來時發現今天只是一個夢,他還在和紅顏知己喝酒,紅顏知己解開了三粒扣子對他不設防...
這個晚上,他先是看了4個小時數學,接著又背了兩個小時政治,直到天色蒙蒙亮了才睡。
盧安做了個夢,夢到了孟清池,清風浮雲,五湖煙波,她的身子閃閃發亮。
中間夢境突然一晃,枕邊人變成了張寡婦,她在那得意地笑,猖狂地笑,笑聲中她又翻了上來...
嘶...!
盧安猛吸一口涼氣,人被驚醒了,手腳冰涼。
張寡婦,你有完沒完啊,在夢裡你竟然都不放過老夫。算命的說你要戴6次孝,你才戴了3次,別找我哎...
披上衣服,趴在窗口張望了一番外面,發現還是老舊的貴妃巷,破碎的瓷碗還躺在院子裡。
得,一切未變,回不去了,他認命了。
早餐煮的麵條。
把昨天沒吃完的肉扒拉一半蓋在上面,幾大口幾大口匆匆糊弄完,他就在巷子口買了一包糖和一瓶二鍋頭,搭公交車去了城西。
現在離高考還不到一年,時間很緊張,他不能浪費一分一秒,有些事情既然決定了,那就麻利地干。
大堂叔盧學友住在寶慶城西。民國以前這一帶一直是貧民窟,窮人扎堆。
而新中國成立以後,此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放眼望去,全是高聳的煙囪,滾滾濃煙不斷噴向天空,風一吹能黑化三十里地。
化工廠後面有片職工區,這裡的房子全是用干松樹和鐵皮搭起來的棚子。
道路彎曲狹窄,繞過幾條小巷,經過了一個淌著黃水的公共廁所後,盧安在一間黑擦擦的屋子裡找到了堂叔盧學友。
盧學友有些駝背,鬍子拉碴不修邊幅,衣服油膩地能粘死老鼠。
其早年喪偶,膝下兩個兒子極限分化,大兒子當兵吃上了國家糧,小兒子在街面上當混混。長期一個人住導致家裡很亂很髒。
「堂叔,我來看你了。」
盧安走進去,把東西擱桌上,挑了一個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
盧學友剛才正在低頭銼鐵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