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的戰馬我不關心,不論是出租還是委託飼養都不是重點。還有呢?」
劉光世道,「還有就是……末將到江陰的時候,江陰牧場的人自己放了一把大火燒草場,從外部偷偷觀察,他們還源源不斷調集了水軍的猛火油進去,整整燒了兩日。」
張子文猛的起身道:「燒了多大面積?」
劉光世道:「非常大,約莫是他們自有草場的一半左右。現在正是積累草料的時候,這屬於反操作,所以末將覺得奇怪。私下問了一些當地人,卻都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他們在燒苜蓿……」張子文喃喃自語。
這麼做的意義也只有張子文知道,苜蓿比較頑強,一但過手一但有,就很難根除。
假設,僅僅是假設:
用苜蓿毒殺海軍耕牛的手筆真出自他們的話,換做張子文是他們,經手了大量的苜蓿後,等於污染了自己的草場,這東西不能依靠人力根除,只有大面積放火燒光,然後翻土整理。
否則苜蓿一但生根更難根除,來年,那塊草場到處是三葉草的話,他們的牛就不能在放牧。這就等於他們損失了一大片土地而沒法使用。
「我沒有證據,但我現在敢肯定這事就是他們幹的。」
張子文在官署內踱步。
劉光世觀察到的大火燒草場證明了兩個邏輯:一,作為業內秘方,他們知道苜蓿的部分應用形態。二,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大量經手過苜蓿,才會有放火燒草場的反操作。
劉光世暫時不太明白其中的邏輯,只能肯定江陰牧場這麼幹是「必有蹊蹺」。
於是擔心的道:「雖然相公一向聰明,不會判斷失誤。但他們掛著樞密院群牧司牌子,又和水軍的人串通一氣,咱們一沒有管轄權,二沒有證據,這恐怕很難扯。」
張子文一腳踢翻了桌子,「你之警告和建議我已收到。但這是重大原則性問題,一但在這種事上縮頭,海軍的縱深就沒有了。所謂膽子都是逐步放大的,我怎麼知道下次他們不是對人投毒,甚至是在海軍的海船上動手腳?」
「這種事堅決反擊!哪怕引發熱戰也要做出回應。真是為此打仗了,好歹我知道敵人是誰,把他們放在了明處,砸爛一切污糟貓潛規則未必是壞事!」
這是張子文的結論。
虎頭文平時好說話,一但變身劉光世也是很怕的,於是不敢再說什麼的溜走。
老規矩,睡夢中的李惠子聽到老爺砸東西就急忙起來收拾。
弄好了後,李惠子又弱弱的道:「收好了,老爺可以接著砸,砸了我又收。」
如此又導致張子文有些尷尬,一想也是,別人惹少爺我生氣,我砸自己的東西是幾個意思?哪怕是用的二手貨也不得花錢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