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子文拿實在,捕捉到他們緊貨船隊的航線,倒是要看看誰臉黑!
樹想靜但風不停。
也許將後來的人們會在茶餘飯後說「張子文就在那如詩如畫的蘇州撲街」。
又興許歷史會記錄:初出茅廬的第一任海軍大臣,創業之路上的第一次戰爭就在蘇州展開。
地攤文學興許會說:自李張二賊具有歷史意義的崑山會談後,政客奸商朋比為奸,自此歷史巨輪滾滾而起……
天氣越來越冷。
冬日裡在河道泛舟也是一種情懷,穿著貂皮的朱勔站在船頭輕聲問,「那批礦石被查後,海軍有什麼動作?」
一個家族方面負責礦產的年輕子弟笑道,「他們能有什麼動作,想在江南做事還不看我朱家臉色可能嗎。現在他連牛車都沒了,崑山許知縣都在捉他,聽說他整天躲著不露面。就等他支撐不下去,公子可去做和事佬,花費一定價格買下海軍的礦井,然後關閉,遣散那些暴走礦工。」
套路上的確是這麼操作的,但那是對待一般人。
雖然人們都希望自己順利,但朱勔總覺得對象是張子文的時候,不會太容易。
「我們的船隊回來了嗎?」朱勔又擔心的問。
那年輕人道:「堂兄寬心,沒那麼快。依照規律,他們會可以避開這個季節的洋流影響,還有差不多一月才會靠港口。」
「希望不出事……」朱勔輕聲道。
年輕人朱思道:「公子過度擔憂了,不可能會出事的。」
以前的朱家到處面臨複雜的官僚環境,算好朱勔大少爺是個狠人,把朱家積攢下來的財富都投入到了水運事業上,並以兇狠的手段殺出了個黎明。
朱沖老爺子還攀附上了蔡京,隨著蔡京掌權,老爺子和少爺都有了軍職,不長的時間事業蒸蒸日上。
但即便如此,仍舊面臨利潤不夠大的瓶頸。海貿的集散地這一年景集中在南方泉州,以及北方海州。均設有市泊司(海關),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人離鄉賤。哪怕朱家也面臨層層關係的疏通,損耗很大。
如果有皇家應俸局牌子,和他們溝通就會簡單許多。但這個好事卻被張子文移花接木了。
好在蔡相爺反水的同時,也順手給了朱家另外利益:設立了蘇杭駐泊司,分別讓持有軍功在手的朱沖和朱勔執掌。
這樣一來,朱家船隊可以從市泊司形同虛設的蘇州靠港。
「實在也不知道海事局到底有什麼鬼把戲?」
思考了許久後,朱勔仍舊有些懵逼,「難道他張子文來這蘇州,就是為了得罪一群人,然後艱難的守著鐵礦等待破產?」
「他畢竟是犯了錯誤而受罰,這對於他算坐牢了,還能有什麼好待遇呢?」朱思也想不通,只有這個解釋。
朱勔喃喃道:「京師張懷素案玄乎處太多,外面的消息太少。你立即進京,找人想辦法儘量弄清楚內幕?」
朱思道:「有這必要嗎?沒錢就只能看人臉色寄人籬下,海軍距離破產已經不遠,這又將是他政績中的污點,咱們等著他完蛋,然後接手海事局不就好?了解了張懷素案,咱們也不可能翻案,那是謀反,不可能翻案了。」
「不!」
朱勔淡淡的道:「張懷素算什麼東西,我不是要翻案,而是要了解張子文,要了解一個人,你必須知道他的行為模式。我有些不好的預感,興許蘇州會打仗。」
「好吧,我就這去安排。」朱思只有點頭道。
最後朱勔再道:「以姑蘇銀號的名譽,去和張子文談:高價收購他的礦井。」
朱思不服氣:「他何德何能?那礦井原本是崑山老許麾下的廢物,他免費拿到的,為何給他高價?」
朱勔冷冷道:「這就是決策失敗的代價。都以為老許是廢物,想著礦井廢棄在他手裡等於給咱們留著,想要隨時能拿。我和我爹在西北打仗顧不上這些,你們就因不敢處理那幾千暴民的問題,而暫時不接手礦井,想等著州衙縣衙處理了那幾千人的問題後再去拿?」
「想法是好的,可惜你們沒考慮到老許真的是豬,而張子文是貪吃的野豬,一口就吃下了那些礦井。最後,那些官府眼裡的廢棄礦井,竟是被他短時間內出現了那麼大的產量
第152章 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