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極少數人,此刻保持了沉默。
見此。
千山侯搖了搖頭,略顯失望的道:「你們可知,為何如今各地反抗大昭的勢力眾多,但現存的勢力卻沒有任何一個升起建國念頭?」
「他們實力不足。」
「那你們可知,為何益豐候立國卻直接覆滅?」
「區區益豐候,不過一地閒散王侯,又如何能夠跟侯爺您相提並論。」
「罷了,建國之事暫且不提,如今等完全平定千山府後再議,本侯有些睏乏,你們都先下去吧!」千山侯端起一邊的茶杯,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等告退!」
其餘人也不敢多說什麼,俱是起身告退。
很快。
主廳之中便只餘下千山侯一人。
良久過後。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響起,千山侯搖頭嗤笑:「終究是一群只知道打仗的莽夫,可惜手下卻無一軍師能用。」
若說建國。
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
但想歸想,能不能這麼做又是一回事。
所有人都只知道。
如今千山府里,大昭一方處於劣勢,大半的疆域都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便自認為朝廷已然無力。
可實則上。
只有千山侯自己一人清楚。
只要那位人皇還沒駕崩。
那麼便沒有人能夠在大昭之內立國。
上一個這麼做的益豐候。
如今已是九族盡滅,血脈徹底斷絕的下場。
千山侯不希望成為下一個踏腳石。
「按照大祭司的卜算,那位人皇最多不過十年,壽元便會徹底陷入終結,屆時會是你建國稱王的最好時機!」
黑霧涌動,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突兀出現在主廳中,猶如烏鴉嘶啞的聲音自兜帽裡面傳出。
對於此人的出現。
千山侯則是沒有任何的意外。
「十年?」
聽聞這個消息,他的麵皮似乎微不可查的抖動了一下,旋即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人,詢問道:「貴族的大祭司可還好?」
「卜算反噬,身死道消!」
「妄自卜算人皇命途,遭此反噬理所當然。」
「大祭司雖身隕,但其卜算出的結果已經足夠了,未來幾年裡面,大昭會更加的風雨飄搖,你作為叛軍當中最強的一方勢力,理應擁有更大的優勢。」
「那你認為本侯應該怎麼做?」千山侯面帶些許笑容,反問道。
黑袍人聲音嘶啞道:「我族認為你該主動出手,將千山府徹底收服!」
話音剛落。
一股可怖的威勢自千山侯身上升起,隨後便直接將黑袍人轟擊的向後橫飛半米遠,落地後一口墨綠色的血液自兜帽中吐出。
千山侯此刻笑容不在,面色冷然道:「本侯做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你——」
轟——
黑袍人剛剛站起開口,就又是被一股無形的勁風轟擊,瞬間又是橫飛了些許,一口墨綠色血液再度吐出。
「另外,在本侯面前記得尊稱一聲侯爺,否則可有失尊卑之分!」
「侯爺的話,我一定帶到!」
這一次,黑袍人不敢在多說什麼,勉力從地上爬起,然後低頭拱手說了一句後,便身上湧起淡淡黑霧,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黑袍人徹底離去後。
千山侯的眼神閃爍了下,一股驚天的殺意正在其中醞釀,但又很快隱匿了下去。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要對抗大昭的軍隊。
還不能離開對方的支持。
不然的話。
憑藉方才黑袍人的失禮,他早已經送對方歸西,哪還有讓其逃走的機會。
說到底。
剛剛所做的事情不過是給對方一個威懾,以及給對方背後的勢力一個警告。
讓他們明白。
不要妄圖插手太多,他千山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
良久過後,陷入寂靜的主廳里。
一句若有若無的聲音,似乎正在其中響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第二百三十章 非我族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