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啊!」湯景笑道,「京師中真正有根腳的勛貴人家,用得著那麼自降身份,跟那些商人們打交道嗎?那才幾個錢?我聽說他們家還一本正經的入乾股,每年拿分紅,呵!眼皮子淺!」
說著,他放下茶盞,「我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是看上了哪家日進斗金的大買賣,也不用這麼玩呀!隨便讓下面人去找茬,說他沒交稅,運河上卡他的貨,說他吃壞了人,說他窩藏人犯。隨便找個罪名,他還不得乖乖就範?就算出事了,他們也不敢把本家咬出來,哪怕掉腦袋都得扛著!」
「他趙家倒好,裝模作樣的,想要錢還想不讓人說嘴,當彪子立牌坊,結果讓那些商人當槍使了吧!諸位看著啵,日後還有他們家現眼的時候呢!」
「哈哈!」眾人大笑起來。
傅忠說道,「你當誰都是你湯家,門生無數。趙家哪有跟腳,那位國丈就是看著名頭大,他能使喚動誰?」
「要麼說小門小戶呢!」有人繼續捧臭腳,隨即又道,「不過這次收回爵位,也是夠....」
「他那爵位不傳家的,沒有丹書鐵券恩封的爵位算什麼爵?」湯景不屑,「哪像咱們的父祖,那都是貨真價實的軍功!」說著,一笑,「免死金牌!」
「那逼玩意誰家沒有?就他媽你當真!」胡觀心裡又罵道,「再說,是你爺爺有免死金牌,又他媽不是你!」
隨即,他心中搖頭,「怎麼一個個的都飄成這樣?大明朝是老朱家的,可不是你們家的呀!咱們父祖那輩充其量也就是管事的,你們現在缺好像都是金枝玉葉一般!」
「說正事吧!」湯景面色一沉,很有些領頭大哥的風範,看著傅忠,「你那邊....?」
「早都妥當了!」傅忠笑道,「淮安守備回話,咱們的船不查,放行!」
「好!」湯景笑笑,又看著胡觀,帶了幾分客氣,「您那邊....?」
「鹽到了,我才能召集皇商!」胡觀開口道,「總不能屎還沒拉,把苟叫來了!」
「哈,這個狗,比喻的恰當!」湯景大笑。
「兩淮的鹽商們可是急了!」那戶部的官員笑道,「這幾日總是往下官的家裡跑。」
「他們是野狗,聞著血腥味了,比誰都勤快!」湯景冷笑,「別給他們好臉,抻著他們!」說著,環視一周,「只要這些鹽商們跟著咱們做了一回,日後就容不得他們。」
頓時,胡觀心中一驚,看向湯景的目光帶著了幾分鄭重。
「他倒是好大的野心!」
兩淮鹽商閩浙海商這都是天下最有錢的人,尤其是那些傳承了百年的豪門,說富可敵國一點不過。
只要這些人販賣私鹽的把柄在湯景的手裡,胡觀可以料想到,湯景這些勛貴人家的子弟,有一萬種方法拿捏死那些鹽商。
倒時候那些皇商,就成了他們的狗腿子!
倘若湯景真是為了他外甥打算,不出十年,他外甥身邊內有勛貴大臣外戚之家,外有鹽商錢袋子,有人有錢還有權。
「好深的算計!」胡觀心中暗道,「怪不得他瞧不上太子爺的母族,趙家確實跟他們一比,上不得台面啊!」
隨即,他又憂心忡忡的往深里想,「常家第三代可沒啥挑大樑的人物,藍家藍春?那也是個木頭,太子爺將來有誰可以使喚?等淮西勛貴這些老的都死乾淨了,湯景完全可以用錢,把這些二代三代們綁在一塊兒?」
想著,胡觀猛的打個寒戰。
「怪不得他動了私鹽的心,風險是大可收益也大,錢來得快倒是其次。主要是這些人一旦參與了,就等著跟他湯景綁在一塊,脫都脫不開!」
就這時,門外傳來腳步,只見李芳英推門進來。
「老三,你可來了!」傅忠皺眉道,「好幾日沒你消息,這都等著呢!」
「呵呵!」李芳英一笑,岔開話題,「我這邊說好了,膠東衛,河道衙門暢通無阻!」
「你沒和你大哥說吧?」湯景低聲問道。
「我又不傻,和他說不是等於....」李芳英指了下頭上。
旁觀的胡觀又是心中一驚,看著李芳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