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朝廷發下來的賑災銀子,你們是不是也動了?」
二人又對視一眼,低下頭。
真是什麼錢都敢動,袁文慶心裡恨不得現在就動手。但是生生忍住,緩緩說道,「動了的,補回去,一文錢都不能少,賬目要清清楚楚!」
「是!」同知李泰趕緊說道,「下官,馬上就去辦!」
袁文慶點點頭,似乎有些心累,「去吧,把吳王殿下交代的事,辦好!」
「是!」二人躬身,緩緩退去。
等他們出了門,袁文慶的臉上滿是冷笑。
吳王說的對,撫州出事,他這個藩司難逃責任,但是責任也可大可小。
對於一位藩司布政司來說,即使察覺地方官貪腐殘民,中飽私囊。然後及時撥亂反正,那最多就是識人不明。
只要靠上了吳王,再讓朝中的後台使使勁,這事也就輕飄飄的過去了。
為官之道就是當斷必斷,反正他們二人死罪難逃。現在當務之急是撇清關係,然後再踩他們一腳。讓吳王覺得,賑災不力,自己也是被這些蠢材蒙蔽。
想到此處,袁文慶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吳王殿下去哪裡了?」
他的話音落下,一個師爺從側門中出來,「藩司大人,聽說是去了糧庫!」
「來人!」袁文慶又說了一聲,幾個長隨進來。
「給老爺我更衣!」袁文慶說道,「找舊一點的衣服!」
此刻,朱允熥正在糧庫中巡查,武昌調撥的第一批儲備軍糧已經到位,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倉庫里。
軍糧,是國家的根本。大明朝從天子到朝中大臣,都是從亂世戰火中走出來的豪傑。別的事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軍糧卻絲毫不敢馬虎。
誰敢動軍糧必須死!
「殿下,武昌送來的第一批糧食十五萬石都在這裡了!」
朱允熥背著手,在糧庫中邊走邊看,身後撫州衙的糧庫司庫,謙卑的跟在後頭。
他只是個卑微的吏員,算不得朝廷命官。如果不是朱允熥突然前來,他一輩子也見不到大明的親王。
不知是忐忑還是心中有其他的情緒,此刻這司庫的頭上,臉上,背上都是冷汗。
「查驗一下!」朱允熥對身邊吩咐。
話音落下,噗嗤一聲。
廖鏞拿著一柄帶槽子的利器插入了一個裝糧食的麻包,慢慢抽出來,槽子裡都是晶瑩剔透的白米。
沒沙子?朱允熥心中冷笑,撫州的官還沒蠢到家,還知道遮掩。
下一秒,朱允熥從廖鏞手裡搶過傢伙,蹲在地上直接插在了最下面一包糧食的麻包中。
鐵器插進大米和插進沙子的感覺是不同的,阻力大摩擦力更大。
朱允熥慢慢的抽出來,眼中全是殺機。
鐵器的槽子裡,一半米一半沙。
「殿下饒命!」司庫小吏當場跪下,驚恐的大喊,「這些糧食從運來就放在這裡,沒人動過!」
「見了棺材還不落淚?」朱允熥冷笑兩聲,「還要狡辯,難不成這些軍糧在武昌的時候,就摻了沙子?」
「殿下!」司庫小吏瑟瑟發抖,「小人真的不知,真的不知!」
這時,糧庫外一個侍衛大步進來,「殿下,袁藩司求見。」
「讓他進來!」朱允熥冷著臉,「看看他治下的官做的好事!」
「殿下!」袁文慶恭敬的行禮,一進來就開始請罪,「請殿下治臣,失察之罪!」
「撫河決口之後,臣連夜到了受災嚴重的建昌府,撫州這邊臣還沒來得及看。臣本以為地方官員會盡心,哪想到他們都黑了心。」
「撫州同知李泰還有通判張文義,私下給災民的糧食做了手腳,以次充好中飽私囊,甚至還動用了朝廷發放的賑災銀子。」
「殿下,臣請殿下動用皇命旗牌,將兩人就地正法,以安民心!」
聽袁文慶說話時,朱允熥的眼神一直落在那滿是沙子的糧食上。
等他說完,朱允熥的臉上露出嘲笑,「哦?失察?」隨後,把目光落在袁
第96章 低估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