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的停在麗春院外邊。
這幫老殺才一輩子就活了八個字,殺人放火酒色財氣。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一概不懂。懂也裝不懂,反正這些年老皇爺也好,新皇上也好,都沒因為他們不守規矩處罰過他們。
曹震一馬當先,麻利的跳下馬車。
麗春院的媽媽老鴇子,扭著微微豐腴帶著幾分贅肉的腰,帶著香風迎上來。
「喲,曹爺來了,您再不來奴以為您忘了奴呢!」老鴇子四十出頭,所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曹震直接在對方臉上捏了一把,笑道,「他娘的,爺沒來,也沒見你少賺銀子啊!」
「不賺銀子,姑娘們跟著奴就要喝西北風!」老鴇子笑著靠過來,「今兒,要幾位姑娘?」
「嗯,先弄一雅間,上桌酒菜,爺和弟兄們吃吃喝喝說點事!酒足飯飽再安排!」曹震說了一句,回頭看看,馮勝正從馬車上下來,又對旁人說道,「二哥歲數大了,攙著點!」
老鴇子笑笑,「不用姑娘陪著吃酒?」說著,輕輕打了曹震一下,「奴就怕到時候曹爺您喝醉了,不肯憐惜姑娘們!」
「嘿嘿,放心吧!」曹真壞笑道,「都來了你這,不留點什麼,對得起爺的姓么?」
「你壞死了!」老鴇子捂嘴,花枝亂顫。
「對了!」眾人正往裡走,曹震忽然又回頭對老鴇子吩咐道,「給我二哥安排一個會疼人,沒那麼上勁不怎麼能折騰的!」說著,笑道,「我二哥快八十了,身子骨松!」
前方,正上樓梯的馮勝把著扶手,回頭就罵,「曹大膽,我日你媽!」
「嘿嘿!」曹震笑兩聲,跟上對方,「二哥您要當我爹?那等您死了,我要分馮家的家產啊!」
「你狗日的!」眾人笑罵。
雅間裡,酒菜已經擺了上來。老殺才們喝酒,都是肉。
各種醬肉滷菜,燉羊肉羊蹄子羊頭最合他們的口味。
「哥幾個!今天的事,怎麼個意思?」
伺候人的小廝,龜公們都打發走了,房門關著,景川侯曹震先開口道,「那些遭瘟的書生們,可又在皇上那進讒言了,要咱們兄弟們,把手裡的財路交出去!」
「姥姥!」鶴慶侯張翼,咔嚓一聲掰開一個羊頭,直接拽出羊舌頭塞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子這個歲數了,就指望這財路給家裡子孫留點家底呢!」說著,又罵道,「遭瘟的文官,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玩意!」
「他娘的,看咱們老了,他們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東莞伯何榮也罵道,「掙點棺材本兒,礙著誰了?」
「方孝孺那狗兒的,說什麼國將不國,我呸!沒咱們這些人,他娘的哪來的大明朝!這時候他叭叭的人五人六,不吃好草料的玩意!」
勛貴們罵聲一片,但誰都沒說到正地方上。
文官們開火了,他們如何保住手裡的利益才是正事。
「我說!」武定侯郭英皺眉開口,「小李子在就好了,那小子鬼主意多,能幫咱們說話!」
眾人頓時一陣沉默,平日裡大傢伙怎麼看李景隆都不順眼,可有事的時候,還真是想他。
「二哥,你怎麼不說話啊!」郭英對宋國公馮勝問道。
馮勝小口吃著肉皮凍,他如今牙口不好,也就只能吃這些。
「老四,文官們今天集體發難,你覺沒覺得有些不對?」馮勝想想說道。
「有什麼不對?」郭英道。
馮勝擦了下嘴,「凌鐵頭那老王八,可沒說話啊!」
「是啊!」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凌漢今天從頭到尾可是一句話都沒說,若平常那老傢伙早就跳出來了。
「要不,找來問問?」郭英低聲問道。
「拉倒吧!」曹震斜眼,「他比二哥還大呢,別他娘的死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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