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眾人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自然要好好商議一下。
而就在他們進到屋裡繼續議事的同時,距此不遠的另一座小院裡,翠兒則是正背靠著院門不停大口喘著粗氣。
皎白的月光落在她的臉上,表情既茫然又恐懼。
就在剛剛,翠兒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透過門縫偷偷向外看了幾眼。
也就是這幾眼,使得她有了如今這般反應。
一排排黑甲軍漢,一舉舉噼啪作響的火把,還有一輛掛著黑色小旗的馬車,旗面上繡著一隻可怖的天狗。
翠兒只是多少聽說過一些有關魏長天和天狗軍的傳聞,但了解的並不多,因此當下倒是認不出這便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妖軍」。
可她卻能看得出這是「叛軍」的軍隊。
最關鍵的是,她看到了那輛馬車便就停在魏長天的小院門外。
叛軍攻入城中後不久便有人找到了這裡,且陣仗還如此之大翠兒此時哪裡還不知道魏長天是叛軍當中的某個大人物。
當然了,若單是這樣也沒什麼。
只是
一回想起那個氣質翩翩的魏公子,再想到就在今天下午這位大人物還給自己帶回了三盒綠豆糕,翠兒的腦子便一片混亂。
魏長天身份的「錯位」令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更不知今後自己該以一種什麼態度來面對魏長天。
而此刻有此心情的並不止她一個。
「.」
明月皎皎,院中某扇漆黑的木窗後,賀景便站在窗邊,借著月光看著不遠處的翠兒,心情同樣無比複雜。
甚至要更複雜一些。
畢竟相比於單純的翠兒,他已經猜到了魏長天的身份。
那麼,那個無法迴避的問題便也再次出現在了賀景的腦海。
魏長天,為什麼要幫自己?
其實這個問題,賀景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又或者說站在他的角度,他只能得出這個答案。
不管是昨天魏長天和翠兒在院中的那番對話,還是那三盒綠豆糕,翠兒都沒有隱瞞的全部跟他說了。
因此在賀景看來,魏長天之所以這麼做,無疑便是看中了翠兒。
即便他不能理解大名鼎鼎的魏閻羅為何會看上翠兒這樣一個普通的丫鬟,也不能理解魏長天為什麼會通過這種方式來「俘獲芳心」,而不是直接如傳聞那般「強取豪奪」。
但賀景此刻只能得出如此結論。
所以,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毫無疑問,對於翠兒,賀景無疑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的。
在他心中,翠兒早已不單單只是一個丫鬟而已。
如果沒有魏長天的話,他日後也肯定會給翠兒一個名分。
可現在.如果魏長天真的提出要帶翠兒走,自己能拒絕麼?
與其說「能與不能」,這更像是一個「敢與不敢」的問題。
「呼」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雙手死死攥緊。
賀景看著院中那個人影,心裡無比的掙扎,同時又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因為他其實很清楚,若魏長天真的這麼做,他絕不敢說出半個「不」字。
他不敢拿自己的命、拿翠兒的命、拿整個賀家的命來賭魏長天「大發善心」。
所以若真有那麼一天,他能做的便只有將翠兒拱手送上,或許還要陪著一副笑臉,不敢表露出絲毫的不情願.
這絕情麼?
若放在說書人口中的江湖故事裡,無疑是的。
甚至他可能還會因此而遭到那些置身事外的聽客的不屑譏諷。
但賀景有的選擇嗎?
毫無疑問,答案是沒有。
當然了,若站在上帝視角,現在討論這些好似完全沒有意義。
畢竟事實完全是賀景想多了,魏長天不會要求帶走翠兒,他也不需要做出選擇。
但此刻賀景的無可奈何其實恰好解答了關於魏長天身上的那種矛盾。
要知道對於大部分人而言,「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