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傻傻的看著男子,學長?這是什麼鬼?我要怎麼接這個話茬,這人看起來就是一副精明難纏的模樣,自己一開口鐵定會露餡的。
幸好大夫交代了自己要少開口,繁星心底忍不住的慶幸起來。
看著依舊呆呆傻傻的女孩,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亂她那一頭宛如狗啃似的的頭髮,「傻丫頭,別擔心,你好好養傷,一切有我呢。」別的不說,至少養活個小丫頭片子,自己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男子看起來很冷清,實則有些話嘮,在繁星跟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看著他難捨難分,一步三回頭的模樣,繁星滿頭黑線。拜託,你這一副幼獸初次離開巢穴去探尋世界的模樣究竟是幾個意思,我又不是你老母!
不過,託了他絮絮叨叨的毛病,繁星至少摸清楚了對方的身份,而且對本尊的定位也越發的準確了。
學長叫黃浦清明,是個韓裔華人,家裡雖不是什麼財團,卻也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偏偏他卻是個陶瓷藝術家。還是很有名的那種。
他是繁星高中時期的學長,倆人也是同學會的同事,和繁星關係很是親密。而繁星昏迷期間,也就他來的比較頻繁,當然了,只是相對的比較頻繁罷了。畢竟作為一個標榜要在花間遊歷到九十歲的浪子,整日裡他不是在泡妹子,就是在泡妹子的路上,也只有被妹子甩了的時候,才會帶著啤酒來看繁星,順便把她當做優質的垃圾桶傾斜那些垃圾情緒。可不是優質垃圾桶麼,絕對不會回話,而且不會把他的秘密說出去。
送走了這個話嘮,繁星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卻再也睡不著,雖然應付一個話很多的人也是很消耗心神,可是,對於這具身體的家庭,繁星卻慢慢的全是煩惱。
要是個孤兒該多好,至少不會有那些極品親戚。
呼吸間,窗台上那束玫瑰花上,一縷淡紅色的木之精華慢慢的從花瓣里析出,滲透到繁星的肌膚里,滋潤著她乾涸無比的肌膚,卻恍若泥牛入海,不見一絲蹤跡。畢竟,那斷了根的植物,所蘊含的精華的數量是極少極少的。
更多的,還是窗外那鬱鬱蔥蔥的樹木,那數不盡的生機,延綿不斷的滲透到肌膚里,滲透進她的經脈,和之前那條蠶絲毛毛蟲匯合,漸漸的,變成了最小號的針一般粗細,沿著繁星的經脈開始遊走,一邊滋潤,一邊修復。
消耗掉一分,卻又很快填補進去一分。不增不減。
修復這具殘敗的身體,這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而繁星最不缺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