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就下車?」老虎扯了扯臉上的口罩,他看起來不太適應臉上有口罩的感覺。「要我說直接揍一頓得了……你放在後備箱裡的那些藤條是哪兒來的?你又不是私塾里的教書先生。」
「我本來是打算用那玩意收拾狗的。」豹子嘿嘿笑了兩聲,「車隊大院裡養了幾條狗,不過不太聽話喜歡亂叫。這下可好,先在那個王八蛋身上開開光。」
「出來了出來了!」獅子興奮的指著車窗外,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頭戴黃色棒球帽的年輕人雙手揣兜從醫院裡走了出來。可他還沒興奮多久,就發現醫院外同樣站著七八個人,也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只不過他們手裡還拎著黑色的長柄雨傘。小趙從醫院裡出來後站入人群,這一幫禽獸頓時分不出來哪個才是正主了。
車停的其實離醫院門口不算太遠,豹子勒令車上兄弟們統統閉嘴,然後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人群的聲音頓時就順著窗縫,和著冷風灌了進來。
「那個老不死的還活著呢。」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傳了進來,「醫院裡面有不少保安,甚至還有警察,現在肯定不能動手。」
「你說過她藏了兩根金條的。」另一個聲音冷冰冰的說道,「兩根金條到手,你欠的賬就一筆勾銷。否則別怪我下手不客氣了。」
「他媽的。」那個模糊的聲音再次說話了,語氣裡帶著一股濃濃的挫敗和憤怒,「等她出來,我直接把她捆了。打上兩頓就什麼都說了。」這聲音話音一轉,又開始求起了情,「龍哥,我現在身上是真的沒錢,你再寬限兩天。」
豹子把車窗關上了,車上一群禽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起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個金髮「黃鼠狼,這群傢伙是什麼來路?」
「你們問我幹嘛?」黃鼠狼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我現在是車隊的會計,又不是混社會的!」
「不管怎麼說,這群貨沒有一個好鳥。」老虎做了總結陳詞,「我覺著乾脆一起打了算了。感覺像是一群放高利貸的正在謀劃著綁架勒索,加上那個敗家子,一起打唄,就當給社會做點貢獻。」
「這個說法我喜歡!」豹子朝著老虎豎了個大拇指。「哥幾個,抄傢伙,咱們做義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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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裡,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正在路上走著。夜深了,街上沒什麼行人,也沒有什麼車輛。他們似乎走得有些熱了,紛紛拉開了胸前黑色羽絨服的拉鏈,露出了裡面黑色的衣服。有幾個閒人用手上的雨傘敲擊著人行道旁的欄杆,發出了一陣「鐺鐺」的聲音。
一群覺著自己能橫著走的小混混們總是會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蠢事。他們大概是覺得在人行道上走路有些太「乖寶寶」了。於是乾脆一起翻過了欄杆,堂而皇之的站在了機動車道上。
身後有隱約的發動機聲,他們卻完全沒有讓路的意思。反正司機也只能跟在他們身後慢慢開,要是膽敢按一下喇叭,那正好把藉機發揮,把人打上一頓,順便勒索些錢財。正好可以當做今天晚上的宵夜花費。
這些人的思維里,似乎警察是根本不存在的一種傳說中的職業。
車輛的引擎聲越來越大,他們終於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四輛大型suv呼嘯著沖了過來,然後快速駛過了他們下意識讓出的地方。隨著幾聲刺耳的剎車聲,四輛suv直接把幾人圍了起來。靠近他們一側的車門一起打開,從車裡衝出了一群手持藤條棍棒的白衣人。朝著他們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丟雷樓某啊廢青!」噼里啪啦的藤條炒肉聲中,還夾雜著幾句聽上去特別生澀的粵語,「搞吸啊?恆噶餐啦!」
被突然襲擊的黑衣人們反應不及,有些試圖用手裡的雨傘去反擊,結果招來的卻是更密集的藤條抽打。有兩個塊頭最大的白衣人甚至直接打斷了手裡的藤條,轉而用腳。
「別打了!別打!」短暫的震驚過去之後就是恐懼,黑衣人里有人大聲喊著,「誤會,誤會!」
「誤你老母!」粵語繼續罵著,「打的就是你們這班黑曱甴!」
「別打了!」口罩都被打掉了的小趙雙手上舉,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們什麼都沒做!」
當然,禽獸軍團們並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