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出手,就像是打地鼠一樣,而可悲的是……黯,就是那個地鼠。
天兆反而覺得有趣,他縱橫於狂風的世界中,哪怕遠空的「巨牆」越來越近他也毫不在乎,這種虐殺般的追逃對於他來說仿佛帶著某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尤其是那個小小的生物看向自己的目光。
那樣的仇恨與悽厲卻無可奈何只能不停地、徒勞地逃下去的樣子。
那所能夠帶來的,是他這種人很難體會到也極少體會到的……快感。
而他也相信,這種能力不可能是無限的,哪怕是第九種姓的神靈,也無法一直穿梭於亞空間之中,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弱小的生物?
他很期待——期待對方再一次跳入不到亞空間的時間,面對自己的那份仇恨會不會變成絕望與恐懼?
想到這一層,暗金色的面甲之下,夜庭候的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獰笑。
而黯……確實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小小的身軀拖著蘇晨,她幾乎沐浴在蘇晨的鮮血里,衣服、頭髮,全都變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就連小小的臉龐上,都滿是斑斑血跡。
而她的能力其實也很簡單,甚至不是穿梭亞空間,而是穿梭於阿諾瓦爾之環的世界。
這是蘇晨發現黯之後,在她身上找到的第一個能力。也許是因為是她是在阿諾瓦爾之環的世界擁有的意識的緣故,她擁有可以自如穿梭於阿諾瓦爾之環世界的能力,只是,她的這種能力擁有一個弊端,穿梭中會給黯帶來某種不可預知的變化,天藍色的頭髮變得越來越黯淡,向純粹的黑暗靠攏,而她的眼睛,也正由此靠向那深淵的顏色。
而也正是因為找不出問題所在,漸漸地,蘇晨已經選擇極大程度地減少這種能力的使用,尤其是在來到第四種姓之後,蘇晨自己就已經擁有了可以「出入」阿諾瓦爾之環的能力,而且與黯的那種方式相比,蘇晨的這種方式更加穩定,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在下一次「出來」的時候直接跑到其他的什麼地方去。
但此時此刻,蘇晨已是瀕死之軀。他自己證明了血肉之軀的脆弱,哪怕第四種姓的身軀經過無數的淬鍊,但真正的強大力量面前,血肉之軀仍是血肉之軀,就連糅合了權能與詛咒的暗物血色戰甲都被活生生打穿。
當然,這離不開天啟裝甲本身的構造的原因。原初石,凌駕於暗物質與第九種姓的權能之上。
以此為前提,打穿區區血色戰甲,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高種姓與低種姓之間的差距,不是什麼手段能夠彌補的。
哪怕是假的第七種姓,那也是第七種姓。
蘇晨的意識早已模糊,他分不清楚周圍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黯要來救自己,半昏迷的狀態下,他只是在一遍遍地呢喃:「走啊黯……帶……帶……林……走啊……
「黯……」
黯卻仿佛根本聽不到他的話。
也許是因為星辰隕落的巨響實在是太過巨大了,也許是那些流淌濺射在她身上的鮮血太過於滾燙,她咬緊牙,小小的面孔緊繃著,眼睛裡交織著仇恨與求生的渴望,帶著蘇晨反反覆覆地衝進阿諾瓦爾之環的空間裡。
天兆猜的沒錯,黯不可能一直往返於阿諾瓦爾之環的空間,且不說那未知的影響究竟會帶來什麼變化,就說黯本身的力量,也無法支撐她維持這種狀態太長時間。
但黯沒有辦法。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這樣進進出出,逃進去、逃進那個黑色的地方躲起來,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在那裡呆過很長時間,知道那裡雖然孤寂,但卻是絕對安全的,她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和蘇晨躲過去就能逃開那個暗金色的……壞人。
沒錯,壞人。
在她所仇視的目光里,那個天啟騎士,也不過是一個壞人。
她仿佛沒有什麼更惡毒的詞來形容自己所討厭的存在。
壞人,仿佛就是她所厭憎的極限。
然而,黯沒有想到也不知道的是,阿諾瓦爾之環的空間,早已不是在她熟悉的那個地方,在阿諾瓦爾之環里,解析力量正處在一種暴走的狀態,外物一旦進入,解析力量就如同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兒的餓狼一樣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