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安西都護府兩千餘里,倘若郭熙卯時出城,飛鴿傳書快該到了吧?」
李白垚含笑道:「郭大人鎮守西陲,勞苦功高,多睡會無妨,只要今日離開碎葉城,咱們就能回去睡個好覺。」
黃雍手指在膝蓋輕輕敲打,「若是那邊雨疾風大,道路難行,郭大人今日不離碎葉城呢?」
黃雍為人剛正不阿,言辭最是鋒銳,脾氣尤為火爆,否則也不會執掌大寧刑罰。
鐺。
瑞王將茶杯重重一放,眉宇間浮現濃郁殺氣,「若今日郭熙不離開碎葉城,明日保寧五十萬大軍,親自去往安西都護府,押他回來!」
蕭文睿出聲說道:「哎!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郭熙是王爺大舅哥,與聖人沾親帶故,哪能違抗聖旨呢。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風一陣雨一陣,信鴿難免會慢些,咱們再耐心等等,再等等。」
看似是在安撫,其實將瑞王數落一通,將郭熙升任安西大都護,是劉甫一意孤行,如今人不回來,勢必有人要承擔責任。
劉甫攥緊拳頭,惡狠狠道:「子時之前,郭熙膽敢抗旨,本王親自披甲掛帥,征討逆賊!」
「哈哈!贏了!」
蕭文睿靠著偷棋贏了大國手,開心的手舞足蹈,一不小心,將袖口的白字掉出幾粒。
杜斯通倒是不以為意,自從步入仕途以來,不再關注棋盤輸贏,尤其升任左相後,常常與聖人和馮吉祥手談,輸多贏少,已成為常態。
輸了棋,升了官。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杜斯通朗聲道:「諸位同僚,咱們聚在這裡,做的是最壞打算,郭熙若是抗旨不尊,理應保寧都護府出兵征討。可是安西府兵,未必都是郭熙親信,心存叛逆者十不存一,老夫覺得,王爺身份尊崇,還要坐鎮兵部和禮部,不必親自掛帥,再尋一名良將即可。」
幾人都是心思細膩之輩,瞬間明白了杜相弦外之音。
話雖說得好聽,其實是怕劉甫和郭熙沆瀣一氣。
四十萬大軍尚能應付自如。
可保寧和安西匯集成百萬大軍,那就成了懸在大寧頭頂的奪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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