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墳開棺,是一個很繁瑣的儀式。
陳瀟能見到劉大有頭上已經冒出了很多的汗珠子。
不過這件事情陳瀟幫不了忙,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等待。
終於,動土儀式結束。
鄭家喊來的村里人幫忙打開了墳墓,露出了棺材。
隨後劉大有又是一陣法事,繼而便是開棺。
開棺也耗費一會兒時間後,棺材蓋是終於打了開來。
代紅兒在這個時候忍不住去湊近看。
只是,代紅兒明明看到的只是一些當初安葬時蓋在遺體上的被子或者陪葬品,她就已經花容失色了。
陳瀟也理解人心裏面對這種事情的恐懼。
尤其是在沒見到真正的遺骸時,人會因為自己的遐想而更加的恐懼。
如果真的見到了,可能還不會那麼害怕。
陳瀟無心去管代紅兒。
當棺材一打開,他便手持清香先拜了拜,隨後戴好口罩和手套腳套朝著墳坑裡跳了下去。
站在棺材邊,陳瀟往裡一看。
然而也就是這一看,陳瀟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劉大有察覺到了他的神色變化,正要詢問時,卻聽有鄭家人在喊:
「陳先生,這些警察同志是你喊來的嗎?」
陳瀟往上邊一看,潘會萍竟然親自帶著法醫從海城趕過來了。
跟鄭家人說明了下潘會萍的身份。
隨後潘會萍也穿戴好跳進了墳坑裡面。
陳瀟沒有說他剛才驚疑的地方,可潘會萍自己下來看了眼後,臉色也變了。
她轉過頭看向陳瀟,雖然沒有言語,但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陳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潘會萍立刻招呼了法醫過來,而她則負責拍攝工作。
法醫的檢測就要細緻很多了。
對最外表一層棉被進行了局部提取之後,才開始揭開。
但被子之下並不能馬上就見到屍骨。
身上還蓋著金黃色的一塊布。
看著那塊布,陳瀟和潘會萍的眼神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陳瀟立刻上了去,走到了鄭唐的身邊:
「鄭先生,你也見到了現在潘隊和海城的法醫已經過來。現在,他們覺得需要將所有陪葬的遺物帶走檢查,不知道鄭家能否予以方便?」
鄭唐看了眼自己的母親。
雖然鄭家他可以做主,但這畢竟是開他父親的棺材,如何都得顧及一些母親的感受。
老太太在鄭唐的解釋下,也同意了警方的要求。
陳瀟再次跳進了墳坑裡,說道:「鄭家人同意了。」
潘會萍說了聲好後,卻眯著眼睛壓低聲音道:「你覺得那塊布下邊有沒有?」
「看布撐起來的狀態應該是有。」
潘會萍點了點頭,語氣壓的更低的說道:
「這座墳是沒打開不知道,這一打開真把人嚇一跳啊。」
「確實很嚇人,不過剛才動土的時候我有觀察泥土的狀態,不是近期發生的事情。」
「那看來有人很早之前就做了手腳了,所以不用再懷疑了,鄭鑲的死絕對有問題!只是在那個年代,警方對民眾死亡的監管,以及家屬這方面的意識不強,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說著,潘會萍又道:「待會兒說真相的時候,伱有想好怎麼解釋嗎?」
陳瀟回道:「你這話聽著,我覺得有點張獻的味道了。」
平時陳瀟都稱張局,唯有某些時候會喊張獻。
潘會萍不解:「什麼意思?」
「他坑我的時候,就和你一樣的說話。所以,我現在要很正式的和潘隊你介紹一下我自己,你們天谷分局還沒給我顧問證呢。我現在在外邊,都是靠一本東州的顧問證行走江湖。也就是一般人不會仔細看,仔細看的話我肯定寸步難行。」
陳瀟說完,就下意識的往墳坑的一角站了去。
潘會萍明白了意思,苦笑道:「我只是從昨晚上開始習慣了由你來主導,沒想過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