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的大床上,一個身著墨色夜行衣的男子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那身形,較之她之前離開的時候,瘦了那麼一丟丟,可哪怕是看不到墨靖堯的臉,她也一下子就認出是他了。
他跟陳凡一樣的傷。
只不過陳凡的傷是在肩膀上,但是墨靖堯的傷,傷在了脾臟上。
是的,就是脾臟,她一眼就確定了。
他的脾,已經廢了。
喻色的眼圈一下子紅透。
他的傷,明顯就是昨晚傷的。
所以,昨晚她聽到的兩次槍聲,一次是陳凡受了傷,一次是墨靖堯受了傷。
而陳凡,很有可能是知道墨靖堯的存在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確定,昨天晚上的火拼,是陳凡和墨靖堯一起,對付其它人呢?
能讓他們兩個男人並肩作戰的,那只能是
只能是她吧。
想到這個可能,喻色渾身的雞皮都抖了起來。
昨晚有人要殺她。
然後,被突然趕來的,或者是始終在跟著她的墨靖堯發現,然後攜同陳凡,一起擊退了那伙人。
是的,此時這大白天的,似乎也有人要殺她。
喻色想到外面才被黑的監控,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可她知道,就算她現在出去,她也幫不上墨一墨二,她最大的本事是逃。
可不管怎麼逃,都不如現在在這裡更來得安全吧。
輕輕揭開墨靖堯微敞的衣襟。
墨靖堯脾臟的位置果然纏著紗布。
已經做完了手術,只是手術手法很糙,一如陳凡那被處理過的傷口,一樣的手法。
不過,雖然糙,但好在及時的剔除了子彈,雖然脾沒了,但保住了一條命。
喻色從背包里拿出了剪刀,慢慢徐徐的剪開了包紮好的紗布,傷口紅鮮鮮一片,還沒有開始結痂。
這種傷到內臟的傷口,很難結痂。
而且看起來昨晚剔除子彈的時候,就連麻藥都沒打。
應該不是不想打,而是沒有。
喻色從背包里摸出了一粒藥丸,便想餵進墨靖堯的嘴裡。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有機會能夠好好的看一看他這一張臉。
冷白的膚色下泛著青紫,緋薄的唇微張,仿佛要跟她說話一樣。
卻因為沉睡而什麼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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