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階梯教室,衝進滿目的陽光下,喻色才吃力的睜開了眼睛,「墨靖堯,我疼。」
她想他抱她,因為他抱著她的感覺是那麼的溫暖。
至少,不那麼冷。
否則,她就覺得她好冷好冷。
她想睡覺。
再也不想睜開眼睛。
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
風輕輕吹,她卻感受不到那風的暖。
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響徹入耳。
墨靖堯抱著她飛一樣的衝上了救護車。
她仿佛聽見他一直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一聲聲的小色,他在喚她。
她卻慢慢的再也聽不見了。
如果這個世上有什麼事是讓她後悔的。
她只後悔她是陳美淑的女兒。
直到身上中了一刀,她才明白過來,那一刀,應該就是陳美淑一直在策劃的。
只為,陳美淑認定她肚子上的那一刀與她有關。
但是仔細想來,陳美淑身上的那一刀也的確與她有關,因為,墨靖堯全都是為了她。
就為陳美淑曾經踹過她的肚子。
他從來不會讓她受委屈受欺負。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迷糊睡去的時候,耳邊傳來墨靖堯的一聲聲。
喻色一定不知道,在他的生命里,他只對一個人說過對不起我錯了,而這個人,就是喻色。
喻色很久沒有睡過那麼久了。
這一覺,仿佛睡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耳邊,一直有絮絮淺淺的低語聲輕喚著她的名字,在喚醒她。
病房裡安安靜靜。
喻色睜開了眼睛。
緩緩掃過周遭,當確定自己是在醫院的病房裡的時候,意識也全部回籠到了腦海。
床側,墨靖堯安靜的靠在椅背上,他睡著了。
不過,看到墨靖堯的時候,喻色差點沒有認出來這個男人是他。
鬍子拉碴的,至少幾天沒有刮過鬍子的感覺。
想到『幾天』這個詞語,喻色激欞一下,隨即伸手拿起墨靖堯的手機。
看到手機上的日期和時間的時候,她先是大腦空白一片,隨即整個人就清醒了。
特別的清醒。
也是從沒有過的清醒。
先是感受了一下身體,她胸口中了一刀,傷及心臟。
所以,在搶救後昏睡了幾天幾夜。
直到現在才甦醒。
喻色的眼睛一下子赤紅如血。
只因,今天是她高考的日子。
但現在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這個點,就算是她醒了,也已經錯過了上午的第一場考試。
喻色的手落在了胸口上,輕輕閉上眼睛,九經八脈法便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她心臟的位置。
如果當時她沒有疼昏過去,她完全可以自救。
那就怎麼也不至於昏迷這麼久,也不會錯過上午的高考。
可,那一刀太快太狠,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刺進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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