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可是,高台之上的太后卻笑著對宣光說了幾句,宣光看看依舊興奮的肅文,笑著搖搖頭。
果然,墨爾根捂著腰站了起來,他苦笑著,衝著肅文大聲喊著,「這不是摔跤,不是我們蒙古的摔跤!」
肅文看看他,也用蒙古語大聲喊著,「這就是摔跤,不管蒙古還是滿洲的,摔倒了就是好跤!」
那墨爾根頓時臉紅脖子粗,周圍也有牧民、武士開始聒噪,肅文笑著剛想拿起衣裳,卻見大侍衛索倫笑著走過來,「肅文,皇上說了,這不是草原上的摔跤,命你們重來。」
「啊!」肅文鼻子都快氣歪了,我這容易嗎我?再說了,我哪知道草原上摔跤的規矩啊!
那墨爾根卻激動地朝著看台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偉大的博格達汗,您的胸懷象草原一樣寬廣,象藍天一樣開闊,象大海一樣深邃……」
「行了,行了,別淨說好聽的了,」肅文把褂子往草地上一摔,又學著墨爾根一樣跳了起來,「這次不准耍賴啊。」
「哎,這怎麼回事?」七格格宏琦看看五格格宏馨,「不是贏了嗎?」
「你的那個侍衛,根本不是草原上的摔法。」五格格話中有話,可是七格格關心之下,竟沒品出味來。
二人重新開始,墨爾根更加謹慎,當著這幾萬人的面兒,他更不敢有閃失,二人象大神一樣轉著圈。突然,墨爾根沖了上來,一把抓住了肅文的褲帶,肅文的手卻搭在他的肩頭,正待墨爾根要使力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兩隻胳膊已是不聽使喚,憑空好象丟失了一樣。
墨爾根馬上知道著了肅文的道了,他狂吼一聲,身子一動,肅文已是被頂了出去,踉踉蹌蹌後退七八步,方才站穩腳步。
高台之側,宏琦差些叫出聲來,跟著姨娘坐在一眾命婦堆里的霽月也緊緊掐住了梅香的手,疼得梅香差點也叫出聲來。
不待他上前,肅文返身沖了過來,墨爾根雙手無力,卻是不能相抗,肅文抓住墨爾根的牛皮卓得戈,「嗨——」將他往地上摔去,墨爾根落地時扭了幾扭還想站立,但卻接連退出幾步,終於碰到在一低矮的小桌上,桌上的馬奶酒、奶豆腐頓時撒了一地。
「快起來。」肅文笑著跑過去,順手拉住墨爾根的雙手,一陣抖動,但墨爾根仍是痛苦地望著他,躺在地上,肅文聳聳肩,低聲道,「兄弟,得罪了。」
草原上,一片安靜,掉針可聞,只有風,刮過茂盛的青草,刮過人們的心田。
突然,就象風吹過一樣,整個草原被吹動了,平地里驀地響起一陣山崩海嘯般的歡呼,人人眼裡閃爍著熱切,人人眼裡交織著崇拜。
詹士謝圖卻是看明白了,小聲笑道,「你耍賴!」
肅文也笑道,「能贏就是英雄!」
說話間,一名蒙古少女手持哈達走了過來,詹士謝圖有些眼熱,「成了,美女來了,英雄快去吧。」待肅文戴上哈達,馬上又有四個蒙古大漢抬起他來,肅文笑著揮著手,所到之處俱是一片歡呼。
在這興奮熱烈的呼喊聲,肅文看看高台之側,朝那裡揮揮手,他知道,在萬人中央,在萬丈榮光之處,有一人肯定心裡惦記著他,為他擔心,為他高興,也為他痴狂。
詹士謝圖有些眼道,說的也不假,他確實是作了手腳,就在手搭上墨爾根肩膀的空當,借著墨爾根所發之力一下卸掉了墨爾根的膀子,適才借著上前攙扶的空當,又把墨爾根的膀子重新接了上去。
可是這種手法,正是傳自草原,蒙古的正骨醫師被叫作綽班,內務府上駟院綽班處,專門為大內侍衛正骨醫傷。
查干老爺子本就是蒙古人,在綽班處多年,一套挾氣功摸法更是爐火純青,《正骨心法要旨》,更是對人體通身骨骼、筋腱、穴道瞭然於心。
肅文前世就對接骨頗有心得,這一世也跟著查干老爺子學了幾手,卻不想到今天不是接骨,而是卸骨,他暗叫一聲,慚愧,查老爺子常說,治病如佛事,奉醫殺貪心,今兒確實是罪過了!
他下意識地再看墨爾根時,卻仍是躺在地上,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手捂腰部,雙眼緊閉,痛苦萬端,一位蒙古姑娘正焦急地蹲在他身邊,卻也是束手無策,空自著急。
肅文示意那些人放下他
第16章 黑雲壓城心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