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的一條捷徑,並且為了讓孩子能成功當上太監,還要送禮托門路,就像現在家長四處打點想讓孩子上個好高中一樣,夠變態吧)。
就這麼著,他在光緒31年(1906年)進宮,一直在宮中做底層雜役。1924年11月5日,著名的彪子將軍馮玉祥派鹿鍾麟率軍將末代皇帝溥儀趕出紫禁城,, 猥瑣大叔等一干太監和宮女亦遭遣散。後幾經輾轉,流落到陳巴爾虎旗,寄食在一家喇嘛廟,直至因病死亡。
這猥瑣大叔羅嗦了半天,我和胖子越聽越糊塗,老伴伴,我們哥倆可不是專程為了聽你的血淚史才來這鬼地方的,再說了,你都死了這麼些年了,不抓緊投胎怎麼還跑這裡來了,還忙裡偷閒專在男廁所玩兒偷窺,你圖希什麼啊?
猥瑣大叔一聽我們這話兒,眼淚都下來了(鬼當然不會流淚,但那欲哭無淚的表情更瘮人),他講到,他的「寶貝兒」( 被割下的小鳥鳥)被「刀子匠」(專門為太監淨身的古代外科大夫,呵呵)割下後,「刀子匠」並不給他,而是代為保管。日後一旦他發達了,就要拿重金去「刀子匠」那贖回,以示不忘當初的幫助之恩。
即便是一輩子不得志的底層太監,臨死入棺之前,也要設法找回「寶貝兒」在原處裝上。這樣到了陰曹地府,才不至於屍首不全,一是有臉面見陰間的祖宗,二是等到輪迴轉世時,在來世才能夠六根齊全,重享榮華富貴。
可是,由於連年戰亂,當年閹割他的「刀子匠」早已不知所蹤,帶著殘缺之軀飲恨而亡的猥瑣大叔自感無言去地府見列祖列宗,又恐因此而無法轉入人道(就是轉世投胎還是為人),所以一縷孤魂就隨意遊蕩至今。
聽到這,我們總算聽明白了,這位敢情是一經年陳釀的老鬼,我們哥倆也算受了一回萬惡的封建社會摧殘勞苦大眾的階級教育,以及太監生理學的科普教育,可是,猥瑣大叔,你冒出來到底是啥意思啊?
「咱家就想著二位小哥能施以援手,幫著咱家及這裡所有冤死的鬼魂解脫了詛咒,早日踏入輪迴。」說了半天,這猥瑣大叔可加不插播廣告,切入正題了。
「啥意思?」我和胖子一愣,心說我倆都快加入你們團隊混了,還幫你們,您到真天真啊。
「不是,你一鬼魂,一股煙就沒了,想去哪兒去那兒,咋還用我們幫忙啊。」胖子挺納悶。
「二位小哥有所不知,這酒店端的厲害,實則是一個血嗜的大局,鬼魂只能進來,卻永遠無法離開。當初,咱家也未曾理會得其中的厲害,只是覺得陰氣重,是養鬼的好去處,徑直在酒店四周徘徊,不想就見一戴著黑眼鏡子的男子似乎能看到咱家,只衝我一笑,便似有手撕扯一般,將咱家魂魄吸進了酒店。倘若想離開,那酒店門口便會現出兩張黑煙也似的巨口,將欲離開的魂魄吞噬乾淨,魂飛魄散。」
「血嗜?啥叫血嗜?」
「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叫血嗜吧,小鬼。」那個害得我們坐他媽過山車的男子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再次響起,著實嚇了我們一跳。
而這次,他居然就站在離我們大概100米遠的地方,一襲白色西服,戴著一副很拉風的墨鏡!
那個白衣男子出現後,教堂屋頂的閃電驟然之間開始變得紊亂而瘋狂,亮度也越來越強,以至於雖然他站在距離我們約100米的地方,可我們還是輕而易舉的就看清了他那張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占據著我噩夢裡的男一號的臉:儘管他的皮膚白的象蠟,儘管他的嘴唇薄如刀片,但是,高挺的鼻樑,流暢的臉部輪廓,再配以那淡淡的儒雅氣質,以及二十幾歲的青蔥年齡,娘的,雖然我是嘎嘎純的爺們,也忍不住要暗自讚嘆一聲:果然是青春……逼人。
可是,就是這樣的的一枚帥哥,卻讓那老太監嚇得看起來簡直再死一遍的心都有。以前上警校的時候,我很邋遢,早起不刷牙不刮鬍子不摳眵目糊是常有的事兒,因而管宿舍的阿姨每每見到我都忍不住會假裝嗔怒的罵我一句「瞧你那鬼樣子,簡直就像快抹布。」我草,直到我看到當時那老太監那極度深寒的表情,我才深刻領會到舍務阿姨的用詞是多麼的精準,鬼的樣子,尤其是鬼害怕時候的樣子,那他媽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那感覺就像咬了一口蘸了地溝油的大肥肉片子,噁心,刻骨銘心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