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會假死逃命,我忘了叫什麼蟲,你就像它一樣。」
「不是為了逃命。」王笑道。
他看向北方,又道:「你知道一種動物靠假死捕獵嗎……」
山林里,一隻赤狐盯住了一隻野鴨。
野鴨撲棱著翅膀往湖面上跑去,跑著跑著,回頭一看,只見赤狐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野鴨於是收起翅膀,一搖一擺地向赤狐的屍體走了過去。
接著,山中突然響起野鴨悽厲的叫喊。
「嘎嘎嘎!嘎嘎……」
隔著許多座山頭,博洛正跨坐在戰馬上,向德州進發。
他已然完全確定了,王笑已死。
沒有猶豫、沒有保留,他點齊了兵馬離開了滄州城,完全忘記了這一戰最開始時岳樂與他商議的「一定要堅守城池,以不變應萬變……」
南京城。
郭寬駕著馬車,載著徐維從城北進了城門,一路走到溫容信的府邸。
救出徐維的過程很艱難。
「北楚的人不殺徐維,也許是想要留著他引我們的人出現。卑職派人去問話,回來的半路上就被人盯上了。幸好卑職警覺,立馬換了人據點,連夜調齊了所有人手劫獄……」
溫容信仔細聽完郭寬的匯報,轉向徐維,問道:「王笑死了嗎?」
「先放了我的家小。」
「好。」
溫容信很乾脆,因為這個回答對他而言十分重要。他需要徐維本人來描述整件事的過程。
如果王笑是在裝死,溫容信自信能從當中聽出每一個蛛絲馬跡。
錦衣衛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徐維的續弦妻子,以及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帶過來。
徐維也仔細把毒殺王笑的事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
「王笑死後,他的侍衛為何沒有當場殺你?」
「我女兒替我擋了一刀,她……死了。當時兩位晉王妃也冷靜下來,想要利用我查出背後指使者是誰。」徐維道:「郭寬救我出來,她們必會順著這條線,查出是你指使的這件事,絕不會放過你。」
「王笑都死了,我在乎嗎?」
溫容信淡淡說了一句,盯著徐維的眼睛,道:「說顧橫波是怎麼死的,詳細地說。」
徐維眼中泛起悲涼之色,低聲道:「我沒想到那孩子會替我擋死……」
「也許她不是替你擋死,是給王笑殉情呢?」溫容信道,「王笑那樣的人,很招女子喜歡。」
徐維低下頭,沒有回答。
「抬起頭,我在問你話。」
「是。」徐維道:「我害了她一輩子,還傷了她的心……」
「告訴我,你是什麼感受。」溫容信的目光仿佛要刺進徐維心裡。
……
整整盤問了近兩個時辰,溫容信才放過徐維,讓人把他們一家子送到南京城內一間院子安置看管。
他獨坐在書房中,回想著每一個細節。
當年王珠殺掉舊太子這件事,給了溫容信很大的震憾,他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王珠居然能幹出這件事。
但現在,溫容信一手布置了刺殺王笑,對天下形勢的影響要遠勝於當年的宮變。
他一整夜都沒能入睡,思考著整件事,回味著勝利的感受……
等天光微亮,他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鄭元化。
才走出家門,溫容信忽然愣了一下,喃喃道:「不對……不對……去!把徐維給我帶來……」
「報大人,徐維一家四口已不見了身影,似乎是昨天夜裡就走了。」
溫容信聽得稟報,瞪大了眼,呆滯了一下。
「本官不是讓你們看好他了嗎?!」
「是,但夜裡徐指揮使派人來守……」
「徐君賁?讓他來見我。」
溫容信依然相信徐君賁,他不認為堂堂太平司指揮使會被王笑收買了。
但太平司里,必然有北楚的細作,而且權職不小。
「徐君賁御下無能!」他忿忿罵了一句,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