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致遠含著人參,躺回床上,沉沉睡去了。
他眉眼放鬆,已經熬過了最難的一段時間。
葉柔捂著被攥疼得手腕:「師父,你這樣不好吧?」
劉醫生笑眯眯道:「我這是善意謊言。」
葉柔擔心得是,這對於現在得鄭致遠來說是望梅止渴。
劉醫生安慰小徒弟:「放心,鄭老頭要強,脾氣倔,他就是鑽牛角尖,一時想不清楚,等他想明白了,他比誰蹦的都歡。」
王國平見老鄭頭情緒穩定了,鬆口氣,看了一眼陌生女孩,在看看一直盯著女孩不放的江辰,他驟然沉下臉,拽住江辰:「江小子,你這是怎麼回事?」
江辰不解:「什麼?」
王國平從劉醫生那知道,江小子把黑丫頭買回去了。本來他還在期待江辰會帶著黑丫頭來牛棚,轉頭江辰是帶人來了,帶來的卻是一個漂亮女孩。
「我問你,那個黑丫頭呢?」
「什麼黑……」江反應過來了,無語:「也是她,一個人。」
「不可能。」王國平否認。
江辰淡聲回應:「你不信我,劉醫生你也不信?」
王國平呆滯一瞬,想到上次老劉說這丫頭不黑了,真是一個人?
周餘慶見這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關注飯,等不及了,率先擰開了飯盒,見裡面裝的是紅燒肉,整個人都傻了:「紅燒肉!」
王國平和李衛軍目光刷一下就亮了。
劉醫生加入了搶飯大軍中,葉柔掃過李衛軍和周餘慶,這兩位是江辰四個師父中,活到了最後的兩位。
動亂年代,家人盡死,好兄弟也相繼以最悽慘的方式死去,老年兩個人相約去了養老院,在那裡度過了自己最後的一段人生。
王國平盯著濃油赤醬的紅燒肉,隨意拿起碗,竹子的清香撲入鼻端,他在這股香氣誘惑下,沒忍住咽下口中猛然開始分泌的唾液。
除了躺在床上休息的鄭致遠,所有人盯著擺在中間的一碟紅燒肉,李衛軍是這五個老頭中最大的,他先動筷子夾了一塊,這像是一種信號,瞬間其餘三人也埋頭吃了起來。
牛棚里瞬間安靜下去,只有筷子扒拉米飯磕碰碗邊的聲音。
紅燒肉一入口,李衛軍脊背瞬間挺直了,他一直認為人不應該放縱口腹之慾,要克制。活到這把年紀,他是頭一次覺得肉居然這麼好吃,一口下去拌著米飯好吃到頭皮發麻!
四人吃的頭也不抬,片刻功夫,一碟紅燒肉見底,只剩下最後一塊。
劉醫生伸筷子去夾,周餘慶快他一步先夾走了紅燒肉,一口吞掉了。
吃到最後一塊紅燒肉,周餘慶樂的臉成了一朵菊花,哪裡有書中人淡如菊,舉動如仙的樣子。
劉醫生放下筷子,瞪了眼周餘慶,眼睛一轉,突然喚道:「徒弟。」
葉柔正在研究劉醫生那一盒人參,聽到劉醫生叫她脆生生應了一聲:「師父。」
「師父?」王國平張大嘴巴,他和老劉認識的時間最久,知道這老頭脾氣有多固執。
他居然肯收徒了?
劉醫生樂呵呵道:「我新收的小徒弟,怎麼樣?」
李衛軍點點頭,這小丫頭長得漂亮,眼睛卻乾淨澄澈,見到老鄭吐了滿床的血,也不嫌棄,拽著江辰幫著老鄭換了床單被罩,是個好孩子。
周餘慶他是個老饕,葉柔做的飯已經獲得了他的認可。
王國平是最早認識葉丫頭的,在衛生所聽見她說不後悔救人,便知道這是個好姑娘。
江辰見這四個老頭吃完了,過來收拾碗筷。
葉柔站在他旁邊。
江辰陰鬱偏執,對他們四個名義上的師父更是沒有絲毫的尊敬。
葉柔長得漂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