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經歷了這麼些奇怪的事,昏睡了大半天的謝寶這時依然覺得又累又困。
她倒在那張鬆軟的公主床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剛開始睡得並不好,可能是睡之前沒脫衣服、沒洗個澡,也可能是她還不太習慣這裡,總之一開始就是各種不安穩。
這種情況下她習慣性地去摸自己脖子上的小玉瓶,手裡卻摸了個空。
她這才想起來現在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更別說什么小掛件了……
她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錢江邊上,沿著江水逆行,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回了那個最初的那個池塘。
她看見自己像牲口一樣被人捆在豬籠里,看見那些人冷漠的臉,甚至還看到遠處有一個身影像極了她師父。
可她也看到在她原來身體的正上方,有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正緊貼著她。
可那人雙腳不著地,就在她頭頂那麼飄著,那些人把她往水下沉一分,男人就跟著往下一分……
一直到她被沉到水底看不見了,那個男人也差不多大半截身子都在水裡了,就剩肩膀往上還在水面上了。
謝寶就在那兒從頭到尾地看完了自己死前的所有經過。
據說阿鼻地獄中有種殘忍的刑罰,就是讓人一遍又一遍地經歷死前的恐懼。
可此時的謝寶卻在夢裡感受不到自己絲毫的情緒波動,就像她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可忽然那水中的白衣男人緩緩轉過了身,竟像是要與自己對視一般!
她一下子就給嚇醒了!
眼前還是入睡前的屋子,只是日頭偏西,屋子裡的光線昏暗了些。
謝寶冷汗淋淋,還沉浸在那個古怪的夢境的餘韻中,連續喘了好久的氣才平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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