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不住了,撲在一旁。
饒是宋敏學這樣愚鈍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喊道:「事情是借我的手做的,大師要處罰就罰在我身上吧。」
孫書渺收起戒尺,看著倒在地上的謝寶,和護在她身前的宋敏學,「帶她回去,什麼時候養好了什麼時候回來繼續受罰。」
宋敏學將謝寶扶了起來,就這樣把她帶走了。
看著兩個孩子都走了,孫秘書難得的不忍道:「您用『鎮魂尺』處罰她,是不是太重了?」
孫書渺這時怒容已退,閉了閉眼,重重地嘆了口氣,「她聰明也有天分,就是心思亦正亦邪,若是不加以引導,她日必然要走上歪路。眼下是她還沒學會什麼本事,若是真學會了,但凡只要有一點壞念頭,都將造成難以想像的惡果。」
&魂尺』雖然厲害,能鞭撻人體內的靈魂,使之遭受比**數十倍的痛苦,但他方才也沒有發揮出它一半的效果,普通人回去修養個三五天也就恢復了。
最主要的,他還是想給謝寶張長記性。
孫秘書在旁邊看得直嘆氣,還說他冷呢,他們這大師可只有比他更冷的份兒,人家小姑娘是為他打抱不平,才弄了一點『惡作劇』教訓人,雖然手段難看了些,但是好歹效果是好的。那些人吃了三四天的苦,是再也不敢輕慢他們了。
而謝寶這頭,宋敏學將他帶回了宋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宋家上下都知道她這是遭了孫書渺的罰。雖然謝寶是他們送家人,但是給人家當徒弟,做了錯事受罰也無可厚非。
宋敬亭請人來看過,說是傷勢不重,靜養幾天就行了。於是便也不那麼擔心了,受的傷輕,說明沒有沒有犯多大的錯,也沒有遭受到孫書渺的厭棄。養著就養著吧。
可接下來的幾天,謝寶卻開始發起了燒,每天晚上就發起來,天亮的時候就推下去。
她白天也會醒過來,只覺得身上難受,但是醫生看過卻說她沒什麼。於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
孫書渺等了五天,看謝寶還沒有來,心裡想著也許是小姑娘鬧脾氣,覺得委屈了,所以好了也不肯來。
到了第七天,順書渺也覺得奇怪了,就算是她小徒弟不懂事,宋家的那些人能坐看她和自己的關係鬧僵?怎麼可能一直讓她不過來?於是再讓孫秘書去問,這一問不得了,居然說謝寶從回去後一直躺在床上……
孫秘書回來後,說話時不禁帶上了幾分埋怨,「您下手未免重了些,說是從回去後都下不來床,到現在還沒起色。」
孫書渺思前想後,確定自己絕對沒下重手,但宋家也沒有騙他的必要,於是便覺得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孫秘書去的晚,下午在那被宋敬亭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時回來報信時,天色已經黑了。
孫書渺披了外套就起身,孫秘書跟在後頭說:「您這是去宋家?現在這個時間點不合適吧?而且您這去了,宋敬亭和老宗主肯定得輪流和你談談心,等見上小姑娘都不知道幾點了……」
孫書渺沒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大樓,他也沒開車,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折了一張紙往上一拋,那摺紙就化成一張飛毯一般的東西,沉到他腳邊,待他踩上去之後,立刻載著他飛向高空……
從市中心大廈到宋家,本來是半小時的車程,但孫書渺花了五分鐘就到了。
到了宋家附近,他也沒有直接上門。而是身形一縮,又拋出一張紙片小人,那小人動了起來,背著他就往裡去,沿途不論是院牆還是院門,小人都輕而易舉地背著他躍過了……
……前後花了十分鐘,孫書渺已經站在了謝寶的床前。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床上的謝寶又開始迷迷糊糊的發燒了,甚至開始迷迷糊糊地說起胡話。蘭姐等人雖然在她房裡服侍,但是他們卻看不見有人進來。
孫書面在她床頭站了一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滾燙。
而且這種熱度其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靈魂深處。『鎮魂尺』,打壞的自然是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