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冬樹露出一副追憶往事的神情:「啊從哪裡說起呢?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西奧多心說,確實不一樣,不但跟華國人不一樣,簡直跟人類這個種群都不太一樣。
「拖著這麼大一個累贅,活著真是辛苦啊。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不是累贅,而是命運的饋贈。」
西奧多離付冬樹很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氣,幾欲作嘔。
當然,付冬樹身上的味道並不難聞,還相當清新淡雅。只是沒有人會喜歡侵略的氣息。
西奧多自認天賦異稟,未逢敵手。可是和付冬樹比起來,簡直就像黃瓜架搭在了西葫蘆地旁邊。
付冬樹還在追今撫昔:「可是,到底是太不方便了。這麼多年,我的伴侶紛紛從我身邊逃離」
203左顧右盼了一番。
伴侶?哪呢?宿主有伴侶?真的假的?
西奧多的神情已經麻木了。
不逃等什麼?等死嗎?
想起過去那些情傷好情債,付冬樹嘆了口氣,微微露出些許鬱郁之色。
「漸漸地,我也冷了心,再也不想追尋什麼愛情了。」
西奧多的腦子嗡嗡的,感到有點頭昏眼花。當然,直到這個時候,他仍然沒有忘記悄悄將另一隻手伸到身後,試圖解開手上的繩帶。
付冬樹露出哀傷而惋惜的神色,看著活像個神經質的藝術家:「只求旦夕歡愉,不求一絲真心。」
西奧多不懂這段話的含金量,但是土生土長的海城人段成放懂了。
付冬樹的心已經死了!但是xx沒死!還會——!——!可怕得很!
付冬樹摸了摸西奧多的頭,輕輕揉著那絲滑柔軟的髮絲:「可是啊,尋歡作樂,也不是那麼好尋的。
「——我這人,有個癖好。我只喜歡征服男人中的男人!」
生來就是top·男人中的男人·西奧多:「。」
西奧多感到自己身上每一根寒毛都在齊齊起立,向付冬樹致敬。
付冬樹捧住西奧多驚恐的臉,湊近了對方,苦惱道:「可是那些男人一見到我,就又警惕又厭惡。不是把我當競爭對手,就是把我當怪物。你說我可怎麼辦好呢?」
西奧多一瞬間如同醍醐灌頂:「所以你,你才——」
「真聰明。」付冬樹笑眯眯地拍了拍西奧多的臉蛋,「最開始,我只是穿寬鬆一些的褲子遮掩。可是很快就不奏效了。後來我乾脆穿上了裙子。再後來,我就乾脆扮成女人了。」
年年打雁,今年叫大雁啄了眼!
他奶奶的!
西奧多暗暗爆了句粗口。那繩帶是付冬樹系上的,也不知道這個怪物怎麼系的,纏繞得異常複雜,緊緊地勒著西奧多的手,解了半天也沒解開。
付冬樹捲起西奧多的一綹頭髮,把玩著,做作地嘆了口氣。
他這口氣嘆得真是一波三折風情萬種,要是個女人,這當然是無上的享受。可惜對方是個比西奧多還貨真價實的男人,西奧多現在,就只剩下驚恐了。
付冬樹懷念道:「果然,我扮成女人之後,那些男人就都一個兩個軟了骨頭,成了我的褲下之臣。愛我愛得要死要活。甚至有個男人說,願意為我從33樓跳下去一百次。
「我當時感動死了,對他說,不用這樣。你要是真願意為我死,今晚來我房間吧。
「他來了。第二天哭爹喊娘地跑了,說什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真是虛偽。」
西奧多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因為他也不想死。
付冬樹惋惜道:「那些都是些很年輕,很英俊的男人。身材健美,高高大大,英武不凡。二十五六七八歲的年紀,不可一世。可惜都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用過一次之後,就都把我拉黑了。」
在西奧多見了鬼一樣的目光中,付冬樹嘆了口氣,哀怨道:「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後來我輾轉來了海城,終於瞄到了一個新目標。」
西奧多眉頭一皺,冷聲道:「是段鴻跡?」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