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刺客在接受刺殺委託前會問的問題,因為這意味著可能會遇到無止境不計代價的報復。
歷史上到現在惡狼公國和瑞茲蘭的關係還可以,瑞茲蘭的文化主要就是神聖帝國帶來的,惡狼人也陸陸續續有移民到瑞茲蘭,雙方文化文字比較接近,還算是可以溝通。
穿過了關隘,希德繼續朝著奧索勒伊小鎮前進。
希德一進入惡狼公國的地界就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
撲面而來的灰色令希德似乎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天空是灰的,道路是灰的,森林是灰的,建築是灰的,就連路邊的告示牌都是灰的,這裡的一切都裹在一層灰濛濛的陰影之中。
沒有鮮艷的色調,沒有活力的明亮,只有一片灰濛濛。
十字路口分叉上滿是各種方向標,然後就是警告牌。
塞烏斯無故離開戶籍所在地五十公里者,絞刑。
塞烏斯無故離開戶籍所在領,鞭八十,流放!
西維斯行商無貨者,即按照逃民處理!
塞烏斯無地耕作者,統一前往役所報道,遊手好閒者,統一緝拿,鄰里不報包庇者同罪!
希德此時已經靠近小鎮,道路上依然十分冷清,就連小鎮內都看不到幾個人影。
這就是神聖帝國,和瑞茲蘭傭兵王國不一樣,神聖帝國的秩序感明顯要強很多,各種嚴刑峻法嚴厲到作為底層人的塞烏斯每天幾點勞作幾點收工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就算是西維斯這種自由民也不能夠隨意到處旅行,想要出門,必須要有類似「路引」的東西,由本地貴族發放。
惡狼人最喜歡獵鷹聖典裡面的一句話,皇帝如皇帝,貴族如貴族,騎士如騎士,公民如公民。
在瑞茲蘭,沒事幹的傭兵可以在街上鬼混一整天,只要不違反各種禁令不會有人管你。
在神聖帝國,尤其是惡狼公國的村鎮中,平民如果沒正經事干在街上閒逛就有可能被認為是「閒漢」,而一旦被認定是閒漢,貴族們就有理由將其強制編入勞役者中,為領主服一個月無償勞役,而如果閒漢膽敢反抗,那麼就可以就地格殺。
這就是惡狼公國,希德剛穿越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不是回到了中世紀,而是像在監獄裡面一樣,任何事都必須跟領主匯報,否則就有理由進行各種懲罰。
這種感覺,令人窒息。
所幸當時希德還只是個小孩子,一般來說對14歲以下的小孩子管得會稍微寬鬆一點,再加上希德的特殊外貌,所以他這個「閒孩」沒什麼受到太多管教。
但還是令人窒息,作為享受過現代化生活的人來說,這種幾乎永恆的半監獄化管制實在是令他特別不適應,特別。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奧索勒伊小鎮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小鎮有簡單的石頭城牆,不超過3米高,同樣籠罩在濃重的灰色之中,灰色的石牆,灰色罩袍的衛兵,灰色的古老建築物許多地方依稀能夠看出第二第三皇朝時的殘留。
古哥德式的建築風格早已經不適應現在的文化,但固執的惡狼人寧願住得差一些也不願意改變自己的作風,在神聖帝國經歷了第五牡鹿皇朝「文藝復興」之後開始改用柱式結構和選取明亮色調建築自己的家園時,惡狼人則永遠是單一的灰色、白色,他們排斥這種改變,並厭惡那些追逐流行的其他公國人。
「你是相信我們惡狼公國長達4600年的建築技術結晶,還是相信那些牡鹿白痴只有800年歷史的建築手藝?」
——惡狼人最喜歡用來「說服」別人的話。
陰沉的土地,陰沉的森林,陰沉的人民。
但這也是希德曾經的家,土生土長的地方,他還是感覺到了親切感,不止是從平民們那麻木的臉上,更是從守衛們看見親人一樣的眼神中。
希德就是他們的「親人」啊。
老樣子,小鎮的守衛在見到希德後都雙眼發亮,兩個城門守衛立即放下長槍攔住希德的去路:「站住!外鄉人!你的證件呢?」
「我是個冒險者。」希德隱藏在兜帽後面的俊俏臉蛋閃過一絲玩味的微笑。
「冒險者?我管你是什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