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地域已然足以橫著走了。
只是就在那女子得意之色顯露,那男子也是露出幾分傲然,準備下一刻對面那不起眼的散修就要雙手奉上石蘿然後夾著尾巴跑掉的時候,卻只見那個年輕人非但沒有如此,反而是在想了片刻之後,目光看向這個男子,帶了一絲疑惑,道:
「候家那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今的大公子不是候遠良麼,你是他的什麼人,為何敢自稱候家大公子?」
這話剛一問出,對面那一男一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候遠望是瞬間臉上漲紅,眼中凶光大盛,看去恨不得立刻就要殺人泄憤一般的模樣,而那嬌媚女子也是嚇了一跳的樣子,似乎很是意外,看向沈石的目光里也似乎多了幾分看死人一般的神情。
「你找死!」
片刻之後,候遠望一聲怒吼,卻是一下子沖了過來,氣勢洶洶,而那嬌媚女子則是依然站在原地,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沈石看著候遠望衝來,心底也是有些困惑,似乎剛才自己那句話好像無意中觸到了這傢伙的什麼死穴逆鱗,這才如此惱怒?但是他分明記得清楚,當年他十二歲時拜入凌霄宗的那一批新人弟子中,候遠良分明也在其中,雖然兩人並不曾真正交往,但是大概的情形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候家這一代嫡系的長子,確實就是候遠良,這是眾所公認的,甚至他還記得當初在拜仙岩上跟他有過衝突的那個小胖子候勝,但除此之外,他卻是沒聽說過候家還有哪個叫做候遠望的人。
難道是旁支子弟?但是旁支子弟不可能如此大刺刺地自稱候家大公子啊,那是只有嫡系子弟才能有的稱呼。
他腦海中閃電般掠過這些念頭,一時也想不明白這個候遠望到底是什麼來路,只是看著候遠望轉眼間已然衝到跟前,沈石遲疑了一下,還是腳下使力,向旁邊跳開。候家畢竟是附庸世家中的翹楚,沈石剛剛回到宗門,眼下一心只想著安心修煉,委實不想節外生枝去招惹這麼一個麻煩。
他進階道到凝元境後,肉身的力量敏捷都是大幅提升,動作快疾遠勝過往,輕輕鬆鬆便躲開了候遠望揮來的勢大力沉的一拳,同時也一個回合間也察覺到候遠望道行並不算是甚高,應該只有鍊氣境高階的模樣。
境界比自己還低,那自然更沒什麼好怕的了,沈石心裡也是鬆了口氣,正想說兩句話表明身份,然後就此離開,反正石蘿已經到手,跟這傢伙糾纏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但就在他閃過身子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忽然間眼角餘光看到候遠望的臉上陡然掠過一絲猙獰之色,同時心底也是在一瞬間閃過一絲強烈的悸動。
那是過往他在妖界裡,在那些生死廝殺的關頭才會有的危機預感。
幾乎沒有更多的想法,沈石低吼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迅疾猛退,就像是險些被蛇咬了一般,而與此同時,在候遠望的手中猛然爆裂開一道耀眼白光,「嗖嗖嗖」尖銳破空聲瞬間響起,十幾根細小鋼針一般的東西向著沈石迅猛衝來。
若是身在近處,哪怕以沈石如今凝元境的敏捷,只怕也躲不過這些突兀出現速度極快的鋼針,但他剛才搶先一步退去,終於是險之又險地堪堪躲過了這一蓬鋼針,片刻之後,只聽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這些鋼針瞬間刺入了剛才他所站位置的地上,留下了十幾個細小空洞,中間甚至還有極快堅硬的石頭,也是如切豆腐一般直接被刺穿了過去。
看著地面石塊上那些小洞,沈石只覺得一股涼意湧上脊背,這鋼針如此迅猛鋒銳,真要被射中了,就算他是凝元境的肉身,也得被一下子洞穿出十幾個血洞出來,那下場真是不問可知。
隨後他再度抬頭看向這個候遠望時,臉色已是陰沉如水,同時心中也是警惕不已,暗自警醒,這天下之大,什麼事都有可能,自己當初不就是以鍊氣境的道行擊殺了凝元境的錢義麼,為何如今情況倒過來,自己卻也是大意鬆弛了?
心頭如電光火石般掠過這個念頭,沈石的身子卻是在瞬間就立刻做出了反擊,生死關頭,誰還管你姓猴姓馬還是豬!
一抹黑光,瞬間亮起。
候遠望在鋼針射出的瞬間,臉上已經掠過一絲得意之色,這「細鱗針筒」乃是以煉器聞名的「天工堂」所制,陰毒難防,威力強大,因為採用機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