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戰。
五都豪族,誰想要干,誰去干!
高氏的退出,讓五都豪族紛紛嘲諷,認為高氏已經成了無膽之家,哪裡還有當年五都爭雄的氣概。
只可惜,在南方傳來消息,說是漢子李解已經抵臨徐城的時候,剩下的五都豪族,有不少人密謀組織了一場非常不知所謂的刺殺。
陽關陣前,當兩百弓弩手在一聲古怪的號聲中,突然瞄準瞭望車上的媯田,兩百支箭,短距離的齊射,這些人更是千挑萬選的弓弩手,準頭總歸是有的。
更何況,有些弓弩手的位置,離媯田不過十步之遙。
正是這十步之遙,卻依然沒有射殺媯田!
因為這一日看似護衛鬆散的媯田,渾身上下,套了三層甲!
三層甲巨,又套上了一件看似浮誇的大氅,在外人看來,並不能看清底細。
甚至在那一聲古怪的號角聲響起的時候,媯田直接在望車上抱成一團。
哪怕被射成了一隻刺蝟,媯田也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刺蝟。
緊張、刺激、冒險……浮誇!
這種驚人的冒險,只要稍稍地出現偏差,媯田就得死。
然而這年頭,哪怕是濟水兩岸,也開始流傳淮中城的一句話。
有賭未必輸!
梭了!
千乘邑高氏的人,也被媯田這種瘋狂給嚇到了,這何止是亡命徒,這是一群瘋子。
陽關陣前的刺殺失敗之後,媯田當然不會放過這些失敗者。
於是乎,魯國陬邑大夫子紇,在目瞪口呆之中,便在陽關城頭,遠遠地看著齊國人在自家的陣地上,給兩百多甲士挨個兒放血。
殺人宛若殺王八,攥住頭髮,將腦袋脖子拉直,咔嚓一刀!
劊子手們都是面色如常,甚至有人一邊殺人一邊吃肉,肉是千乘邑高氏送來勞軍的福利……
有些自以為得計的五都豪族子弟,當時就看吐了。
以往的家族榮耀,在此時此刻,都被媯田的兇悍、殘忍,碾壓得一乾二淨。
更可怕的是,當齊侯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其「憤怒」是對著五都豪族去的。
大勢已去!
然而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當陣斬兩百多五都豪族的精英弓弩手之後,齊軍大營,非凡沒有士氣暴跌,反而頗有點軍容肅殺的意味。
媯田下達的命令,竟然執行起來,比之前堅決了何止十倍百倍。
這種微妙的變化,讓高紈情不自禁就擦著冷汗。
不過,當發現強攻陽關的意見,總算統一之後,他也是有些慶幸,至少現在,也不用再去胡亂猜測,攻克陽關之後,總能喘口氣。
只是當漢子李解在徐城祭祀已故吳國「太子」巳的消息傳來汶水,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媯田身邊的抱劍門客,似乎在準備辭行。
「那些口音古怪武士,已經離開大營?」
「正是。」
打探消息的親信點了點頭,之後又猶豫了一下,小聲地對高紈道,「只是,其中幾人有些奇怪,一路前往無鹽邑,還進了君上營地。」
「嗯?!」
高紈頓時發散了思維,這群瘋狗一樣的亡命之徒,是君上安排的?
媯田這個人,其實本就是君上請來的?
整個局,整個世間的結果,其實都在君上的算計之中?
想得越多,高紈也就越惶恐,甚至猜測,是不是最開始的時候,齊侯就在琢磨著折騰五都豪族,然後為將來遴選太子做準備?!
思維一旦開闊之後,各種想法頓時停止不住。
只是高紈並不知道的是,儘管那些亡命徒的的確確進入了齊侯的大營,然而接見他們的,並非是齊侯。
而是楚國在野大才,自稱「楚起」的一個齊侯謀士。
就在漢子李解的消息,第二次傳到汶水的之後,楚起就在等候著,有些事情,總歸是要做個了結的。
「亡命野人,參見太宰!」
「汝等於陽關之前殺人如麻,倒是不減當年吳甲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