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屠斜微微一笑,突然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賢撣的面前。
賢撣拿起這張紙一看,發現上面寫著一行趙國文字,下面還蓋著一個印章。
「這上面寫的什麼?」賢撣並不認識趙國文字。
下一刻,屠斜立刻就準確無誤的將上面的話念了出來。
「故邯鄲韓審里大男子屠斜,胡籍,為人黃皙色,方長臉,身長八尺,生年至今可三十一歲,行到端,毋其它疵瑕,有衣甲一具,鐵匕首一把,不知死產、在所。」
賢撣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屠斜從賢撣的手中拿回了紙張,小心翼翼的將這張紙放回了懷中,然後才正色對著賢撣說道:「這意思很簡單,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匈奴人了,而是一個趙國人。而且是一名趙國官府登記在冊的趙國人,你明白嗎?」
賢撣突然明白了過來:「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到居住點的時候,趙國的官員們也給我發過這樣的一份證明,只不過那是寫在木簡上的。」
屠斜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拍了拍賢撣的肩膀:「所以其實我們兩個都是趙國人,明白了嗎?既然我們是趙國人,那麼現在外面這十萬匈奴人對於我們來說就是該死的入侵者,消滅這些入侵者就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背叛。」
賢撣呆若木雞,顯然一下子還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我、我是趙國人了?」
屠斜十分認真的對著賢撣說道:「你當然是趙國人,不僅僅是身份,更在於你的思想。」
「思想?」
「是的。我曾經在邯鄲之中聽過一個很有名、很強大的趙國人說過和你剛才那番話一模一樣的話。」
「誰?」賢撣下意識的問道。
「那位年輕的趙國大王。」
賢撣:「……」
賢撣最終還是同意和屠斜聯手。
只不過賢撣還有些擔心:「如果事成之後匈奴人真的失敗了,那麼我父王怎麼辦?」
屠斜用古怪的眼光看著賢撣:「你父王就是靠殺死你爺爺奪得的王位,你爺爺是靠著殺死所有兄弟搶來的王位,所以你父王的性命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簡直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大草原的子民了。」
賢撣思考了一會,十分誠懇的做出了回答:「可是,我現在是一個趙國人啊。」
屠斜:「……好吧,我覺得吧,只要我們能夠在這一戰之中立下足夠大的功勞,那麼趙國的大王應該是會同意你的請求,饒你父王不死的。」
賢撣在確定了目標之後整個人看上去也恢復了不少活力,聞言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那麼你先說說,我們現在應該要怎麼辦才好?那畢竟是十萬騎兵,單單憑我們兩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屠斜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如果僅僅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你等會就跟我去向你父王認錯吧。」
賢撣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道:「你想要我父王手中的這幾千人馬?」
屠斜聳了聳肩膀,道:「這是我們目前唯一一支有可能拿到手的人馬,否則的話,總不可能真的讓我們兩個人去面對十萬大軍吧。」
賢撣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夠騙過父王。」
屠斜道:「事情總要先去試過才知道,不是嗎?你和我都知道,其實我們是為他好。」
「是啊,都是為了他好,一個多麼美麗的謊言啊。」賢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對著面前的屠斜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還在猶豫些什麼呢?走吧。」
兩人掀開幕布,並肩走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