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出口之後,就有不少原先中立的秦國大臣們開始開口幫腔了。
「大王,臣以為綱成君說的非常的有道理,若是不援救魏國的話,一旦讓趙國變得更加強大的話,那麼大秦的日子就會更加難過了。」
「大王,趙國如今控制著崤函通道,若是不擊敗趙國的話,大秦根本就沒有任何東出的希望。即便是為了這一件事情,那也不能夠舒舒服服的讓趙國吞併魏國呀。否則的話,一旦趙國中原戰事一定,再通過崤函通道進攻大秦,大秦又該如何阻擋呢?」
年輕的秦王楚看著這群情洶湧,心中不覺也開始有些動搖了。
如果是以心底的感情傾向來說,這位剛剛登基不久的秦王楚自然是更加傾向於聽從呂不韋的看法。但是現在秦國朝堂之中支持蔡澤的看上去卻是多數,這自然就讓秦王楚糾結不已。
如果是秦王楚的爺爺,已經去世的那位秦昭襄王在世的話,那位聲名赫赫的秦王只要將臉色微微一板,然後再輕輕的哼上一聲,整座秦國大殿之中就會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得戰戰兢兢的等待著秦昭襄王做出最後決定就行了。
但是秦王楚此刻的威望顯然遠遠不能夠和自己那位雄才大略的祖父相提並論,他甚至都不像自己的父親一樣長年累月的居住在咸陽之中接觸過許多高層之間的事情,也沒有自己父親那種親自參與過許多秦國軍國大事制定的經驗。
因此每當面對著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爭論之時,這位年輕的秦王楚就總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秦王楚的這種風格已經被他的臣子們給摸透了,事實上現在的秦國朝堂普遍認為他應該是幾十年以來耳根子最軟,最容易被臣子所左右的一位秦王了。
呂不韋一看到秦王楚又有些動搖了,心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關鍵時刻了。
雖然說在之前來自邯鄲的情報之中語焉不詳,但是呂不韋畢竟是一個聰明人,所以在知道了趙國準備討伐段乾子之後就猜測到了趙國肯定是對魏國有所圖謀,這才慫恿秦王楚進攻義渠,就是為了要去趙國分擔壓力。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趙國的大事就是消滅魏國!
可如今蔡澤卻要壞了這件大事,呂不韋又如何能忍?
只見呂不韋站了起來,對著秦王楚拱了拱手,然後說道:「大王,如今王齕和王陵正在率領著大軍主力在征戰義渠,義渠從大秦巧取豪奪之國土也已經泰半都被大軍所收復。在這個時候若是突然撤軍的話,那麼豈不是白白浪費如此之多的錢糧兵馬卻一無所獲,又該如何去向大軍的將士交代呢?
蔡澤一聽這句話就不開心了,下意識的哼了一聲,對著呂不韋說道:「大王才是秦國的大王,大王想要做出什麼決定,又何須向將士們做出交代?」
「是嗎?」呂不韋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臉上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著蔡澤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個白痴。
簡直是一個蠢貨啊,難道不知道大秦就是以軍功立國的嗎?
這個老小子竟然在這種時刻犯下錯誤,實在是太讓呂不韋開心了!
果然下一刻,蔡澤的話就立刻捅了馬蜂窩。
要知道,這一次乃是秦國的緊急大朝議,所以在場的並不僅僅只有秦國的幾名重臣,而是秦國幾乎所有中高層文臣武將都悉數在列。
蔡澤話音一落,一名白髮蒼蒼的秦國老將軍突然站了出來,開口說道:「綱成君之言,恕吾不能苟同。如今大軍既然已經快要將義渠消滅,那麼自然是要先消滅了義渠在做其他打算才是,半途而廢豈不是有損大王和秦國的威望?」
又有另外一名中年將軍站出來說道:「綱成君,如果能夠消征服義渠國的話,那麼大秦起碼能夠獲得義渠國的土地、馬匹還有人口,但若是依照汝綱成君的意見出兵去伐趙援魏的話,大秦能夠得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土地嗎?」
還有第三名將軍站出來說道:「吾也想問一下綱成君,在過去的幾年裡李牧所率領的趙國邊騎軍團屢次南下,已經成為了大秦的心腹大患。如果一旦對趙國開戰的話,等到李牧率領著邊騎軍團南下肆虐關中之時,不知道綱成君可有什麼妙計來解決?」
一直沉默的武將們突然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