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時候能揪夠,便也跟著蹲下來。兩人揪揪這,揪揪那。夜風沒人牽著也不跑,就在旁邊跟著。他倆揪到哪夜風就跟著吃到哪了。
兩世加一起也難得這樣清閒時候,梁曉才揪個夠本才回家。路上他跟霍嚴東去買了一點豬肉,這裡的肉不像他以前經常看到的那種肥的沒幾兩,儘是瘦。這裡的肉都是土豬肉,肥中帶瘦,弄一點回家做餡最好。
梁曉才覺著他就是為了他這張嘴以後也得多賺錢。現在不能天天吃肉,但以後必須把這標準提上才行。
李順蓮最是喜歡薺薺菜,關彩衣也是喜歡的。不過就像梁曉才說的,這東西收拾完一焯沒幾兩了,又不能把剩下的部分全用肉填,他就趁發麵功夫泡了一把粉條,想想又泡了一些干白菜。
面發好,不是那種加了增□□的雪白,是有點淡淡發黃的本面色。梁曉才讓關彩衣幫他擀皮,他弄了餡子一包,上鍋去蒸。
梁曉才包得大,包了有整整二十一個,他先給李順蓮晾上三個,又拿了一個給關彩衣,又給霍嚴東,但是霍嚴東卻不吃。梁曉才生氣,說了句:「嘗一口又不會死,大不了不好吃再吐出來。」
關彩衣在旁邊說他:「你這孩子,說話好好說,什麼死不死的?」
梁曉才說:「好好好。我有話好好說。」說完他瞪了霍嚴東一眼:「不吃拉倒。」
關彩衣:「……」
李順蓮:「……」
霍嚴東真沒吃,吃了個剩了重蒸的饅頭,喝了碗粥就回屋去了。
梁曉才尋思尋思,拿個大碗挑了幾個包得比較特別的,說了聲:「娘,姨娘,你們慢慢吃,我去找嚴哥一塊兒吃。他不吃餡我給他吃皮!」說完他也不管那娘倆,抱著碗回屋去了。他硬塞給霍嚴東一個,自己也咬了一個:「不吃後悔我跟你說!」
那一臉你不吃就得跟老子干一架的樣子,霍嚴東想想就沒推了。他是真不喜歡這玩意兒,連味道都不想聞。但也不想因為這點事鬧不愉快。但是真到吃上了,他發現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皮軟嫩,餡料又鮮,咬一口滿嘴的好滋味兒。這一口下去頓時有些停不下來。
「好吃吧?」梁曉才說,「沒騙你吧?」
「嗯。」霍嚴東吃吃感覺不太對,「這個餡……」
「單弄的,你的沒加野菜,加的是泡好的干白菜。」梁曉才說,「揪個野菜跟給你上大刑似的,有話不會直接說?還非得讓人猜。」
霍嚴東:「……」
梁曉才說:「以前打仗的時候吃多了吧?」
霍嚴東略意外地看著梁曉才,半晌又覺得他這麼通透個人,能想到這些也不奇怪,便說:「早前有陣子營里斷了糧食,上頓野菜下頓野菜,今天揪的那種最多。」
梁曉才說:「那以後就單做,反正也不是什麼麻煩事。今天白菜的蒸了十個,應該夠你吃了。我跟你說以後有話直說,我最討厭朋友之間藏著掖著。又不是娘們兒,搞什麼欲擒故縱?」
霍嚴東呵一聲:「你讓我猜的還少了?」
梁曉才天生臉皮厚,聽到這種話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嬌滴滴地說:「哎喲,我現在是婦道人家,讓你猜猜又怎麼了?」說完他大口一咬,那麼大個包子差不多一半下去了。他長腿往炕上一搭,背往牆上一靠,一副響馬架勢:「哎,用不用給葉大鵬那小子送點兒?」
霍嚴東說:「也行,順路去買些東西。」
葉大鵬那小子平日裡自己住著,一個人也吃不著什麼好東西。梁曉才想著這小子學醫,處好了沒什麼壞處,再說霍嚴東這種性格,認定的朋友應該都不錯,所以他也就不摳這點東西了。
兩人到葉家的時候葉大鵬還沒吃呢,他成天一個人,做多了吃不完浪費,做少了又不好做,經常就是干饅頭配點鹹菜然後喝水。雖是個學醫的,可並不太會照顧自個兒,也正好側面說明他為什麼會說想找個廚藝好的媳婦兒。
他正琢磨晚上是不是繼續啃饅頭,見霍嚴東和梁曉才來,連忙開了門,喜滋滋的:「副統領,嫂嫂,你們怎麼來了?哎喲這什麼東西這麼香?」
霍嚴東把菜包子給他:「你嫂子弄點菜包子,我們吃著味道好。她說你一個人在家估計也吃不好,拿來給你嘗嘗。」
有人不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