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暢淋漓的大逃殺就是鋼鐵之手教給他們新兵的第一課:永遠不要真正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身邊的兄弟。
可能鳳凰之子們的戰團文化剛好相反,很注重保護他們的新血並由老兵在戰場上帶領他們戰鬥,同時傳授經驗與培養彼此的默契?
被保護的感覺還真不賴,沃斯科心想,他從三歲半之後就沒有受到過來自「長輩」如此的關注了。
這麼做確實可以保證一定的新兵生存率,但缺點也同樣明顯,這無法讓新兵通過血的教訓快速成長起來,就像假若一個美杜莎孩子在三歲前沒有學會揮動簡陋的武器擊倒什麼來表現出他對於戰鬥的天賦,那他就幾乎註定無法在這個荒涼的星球上活下去了。
鋼鐵之手的新兵規訓雖然無情又殘酷,但確實高效且讓人長記性——因為在這種戰鬥中,只要新兵還沒死到不能移植義體或是進無畏的程度,那麼他們就不會被算入鐵父們口中的死亡統計人數中。
那些會導致第一次死亡的經驗自然可以在下一次的戰鬥中派上用場,直到他們真正死去的那一天,那麼那些寶貴的經驗與千奇百怪的死亡方式都會進入氏族(決不是戰團的)擬像聖室與思集,而基因種子也會讓下一任承載者於冥冥之中多一份警惕。
隨著他們愈發接近來犯之敵的後方,被侵蝕得軟如肉質泥沼的地面讓他們的行進速度被迫降低,原本單純由玄武岩與黑色石英組成的地面被詭異或是新鮮的有機物質覆蓋,變得肥沃而令人噁心。
「啪唧。」沃斯科皺起眉頭,從可能曾經是美杜莎防禦軍屍骸的污物泥團中拔出自己的一隻動力戰靴,上面黑色的油漆鍍層已經被侵蝕了,露出下面隱約的原色陶鋼材質。
他立即朝旁邊走了幾步,繞開地上那些更多的、開始長出皮質肉膜與眼睫毛或者牙齒的金屬、塑膠與屍骸混合物形成的「田壟」。
「這裡也太臭了。我從未想過美杜莎被熔岩洗滌的大地會帶上如此濃烈的味道。你們的動力甲密封還好嗎?為什麼我戴著頭盔還能聞到臭味?」
隨後他不安地閉上了嘴並下意識地試圖吐唾沫——儘管他的動力甲自檢了三次,並向他保證他的頭盔與密封圈都完好無損,但他還是能感覺到一股腐肉的臭味隨著他的開口湧進了他的嘴巴里,現在他的舌頭根上泛著一股子像是因為吃了腐敗變質的爛肉而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之後又苦又怪的味兒。
嗤嗤竊笑聲從弗萊維厄斯或是貝拉福斯那裡傳來。
一團濃密的雲霧被氣流帶動,貼著地面向他而來,其中的水汽似乎因為過於濃郁豐沛而開始凝結成更大的液滴。
他眼角瞟到自己的能量偵測儀器圖形又閃過一串微小的波峰,三,七,九,十四,二十一,四十九,七十七
突然,爆彈槍的密集射擊聲響起,而他頭盔中驟然亮起的紅色警告告訴他,爆彈的發射點來自,沃斯科的背後。
爆彈陸續擊中他的動力甲,在黑色的表面彈出明亮的火花。
鋼鐵之手帶著一種隱秘的、被傷害的心情與終於鬆了一口氣等到了「背叛」的如釋重負感轉過身,開始用他的武器朝他的前隊友們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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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斯科·多弗克將手中爆彈槍的子彈盡數傾瀉在叛徒們的身上。
雖然如此,但死亡守衛顯然真的很難被殺死,鋼鐵之手的新人完全感受到了這一點,
剛剛,就在他在身後的兩名鳳凰之子老兵朝他面前的射擊幫助下,他們三人僥倖擊殺了一台用腐敗毒雲做掩護試圖靠近偷襲他的瘟疫機蜂,環繞著這邪惡造物的那些烏泱泱的瘟疫蜂蠅正是導致了沃斯科的能量偵測儀無法偵測出被蠅群掩蓋住能量波動的機蜂本身的罪魁禍首。
顯然,鳳凰之子們對付這些混沌的邪惡造物比他有經驗得多得多,那些細微的波峰就是他們及時判斷來者並射擊的依據之一。
隨著機蜂的到來與被消滅,莫塔里安之子們顯然注意到了出現在後方的不速之客。
但他們只有五個人,所以被派來料理他們的瘟疫戰士們數量也沒有那麼的多。
沃斯科的射擊冷靜而穩定,一連串間隔精準的爆彈撕裂了向他衝來的魁梧死亡守衛的腐爛盔甲,顏色
第二百八十章 泰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