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者聽聞了屍皇的戰士對荊棘宮發動了最後的進攻。這麼看休倫把這裡治理得如此繁榮所用的時間比我估計的還要短一些。」
「『黑心王』的確很有手腕。」萬納斯點頭道,「掐頭去尾,從新巴達布建立到現在可能在外面的現實宇宙中只不過走過了數十年的光陰,在星際尺度的旅行里是不算很久的時間差,看來格倫德爾遭遇的那幾個亞空間風暴讓他的時間發生了漂移——在恐懼之眼與大漩渦內部討論時間尺度就沒什麼意義了,或許同一艘船上的兩個阿斯塔特對時間的感知就能相差一百年。不過,幾十年的話,即使我們現在就前往現實宇宙,等它自然前進到第四十一個千年的最後一年,吾輩的壽命也足夠支撐,那我們接下來?」
「既然休倫可以在數十年間做到這一切,」戰爭鐵匠的臉上浮起笑意,「休倫可以,我當然也可以。無疑地,利用好我來自父親與諸位殿下的禮物,能夠成就一番不同尋常的事業,而這對父親的心情與我的資格定然都大有裨益。萬納斯,我要留在這裡做一些事情,隨後在大裂隙打開之後再前往朦朧星域謁見父親,這樣,時間線就能完美承接,我們也無需考慮過多有關任何時間悖論的問題了。」
萬納斯剛想對此表示贊同,卻瞥見了洪索的眼睛中反射著深沉的野心的光芒。從某個角度看起來他繼承自鋼鐵勇士那部分基因的眼睛裡甚至帶著一抹極為淺淡的矢車菊藍色素。
那一瞬間克拉克斯之子毛骨悚然:那個曾經冷酷地將身邊所有人與事物與他自己都計算為一種完全理性的資源的戰爭鐵匠的一部分似乎在他面前的阿斯塔特靈魂里復活了。
「呃,洪索,我從開始就一直想問。」阿達里克謹慎地開口。
而當戰爭鐵匠側過臉的時候,他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專業、冷傲與自信了。
「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自信自己一定能夠做到不輸給休倫的功業?即使是黑軍團的首領,大掠奪者阿巴頓也不能無視休倫,而他比休倫的年紀要足足大了一萬年。」
「這話聽起來很像在暗示阿巴頓不行,萬納斯,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烏鴉嘴有時候挺像一隻尖耳朵異形的嗎?」
「這倒沒有,但我可能確實有時候和他們打交道有點多了。」
「少和他們打交道。」洪索提醒道,「在這裡的是黑暗艾達海盜,他們所居的地方被稱為葛摩,而黑暗艾達之中存在著一種被稱為『血伶人』的傢伙,你不會想要被抓去成為他們的實驗品的。」
「我也只是略有耳聞,你倒是為什麼這麼清楚異族的情況?」
「一位原體首席藥劑師的職業素養。」洪索補充道,「我認為這些傢伙雖然品味一般而且比起任何靈族都更應該被拿來做實驗素材,但他們的有些手術實際例子還是可以為後來的人提供不少思路和減少實驗時間的。我真是想念瑪阿特拉大人的沙龍與他的神奇藏書室,那兒要找什麼書簡直太方便了。」
「說到這個」
萬納斯的話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與隨之而來的敲門聲打斷了。
「什麼事?!進來吧!」
格倫德爾大步跨進了房間,「外面來了一群送死的。」
他簡短地說。
「這也值得你這麼急匆匆趕來?」
「噢。那群被鮮血迷住了頭的送死的是不值得。」鋼鐵勇士冠軍回答,他的斧頭甚至沒有沾上多少鮮血,「我都不惜得親自動手送他們上路,這也太沒勁了,這些邪教徒就沒想著要活著回去,他們為自己的神明和主人前來獻身,我幹嘛浪費體力成全他們?雖然有著巫術造成的黑夜幫助他們,但沒什麼用,他們已經全部被牆頭守備的火力交叉網轟成了門口的一大灘肉泥,在那流得到處都是。」
「血神教派的邪教徒?」洪索與萬納斯交換了一下眼神,克拉克斯之子開口了,「我猜是你殺掉的那個普什托克·烏魯溫忒的戰幫冠軍帶來的某種宣戰方式,烏魯溫忒本人正是八重殺戮之道的忠實信徒,他手下的戰幫和凡人當然也是。」
「行吧,雖然我看不出這種行動除了浪費自己的人力資源和讓他們的神吃得更開心外還有什麼別的好處。那還有什麼事?」
「一個使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