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假如聖主安排實力最弱的燕王楊偵留守東都,則極有可能被越國公推上皇帝寶座。東都有了新皇帝,內戰爆發,天下就亂了。」
天下亂了,群雄並起,逐鹿稱霸的機會就來了。李安期越想越是激動,連聲追問道,「小叔,以你的推演,留守東都的可是燕王楊偵?」
「越王。」李風雲不動聲色地說道。
越王楊侗?「崔氏豈不有難?」李安期脫口驚呼。
李風雲搖搖頭,「崔氏有些困難,但風險與機遇並存。如果崔氏輔佐越王楊侗堅守東都,西京的代王楊侑主動出擊,齊魯這邊的齊王楊喃亦率軍平叛,再加上聖主安排的由涿郡南下的衛府軍,三路夾擊,則越國公必敗無疑。」
「小叔,如果你推演準確,以越國公之實力,拿下東都不費吹灰之力,而越國公一旦占據了東都,憑藉京畿重重險關要隘,足以對抗三路夾擊之大軍。」李安期十分自信地說道,「以某看,這一仗曠日持久,最後越國公即便敗了,京畿乃至東都也成了一片廢墟,對中土必定造成難以彌補之重創,而國祚根基也將因此而動搖,天下大亂已不可避免。」
這番話一出,猶如一道閃電,霎那間照亮了李風雲的腦海,讓他對未來有了全新的認識,頓時便有了醍醐灌頂之感。
一直以來,李風雲都沒有跳出歷史固有軌跡的桎梏,一直都在循著歷史前進的方向尋找改變歷史的機會,但收效甚微,這讓他很失望,很沮喪,而李安期的這句話給了他頓悟。即將發生的東都兵變雖然以失敗而告終,另外從當前國內外局勢來看,即便給楊玄感以更多幫助,亦難以改變其失敗之命運,但如果在關鍵時刻給予其關鍵幫助,卻能延長這場兵變的時間,從而進一步惡化東都政局和國內局勢,加快國祚崩潰的速度,由此便能給聯盟贏得更多更好的發展壯大的機會。
歷史上,楊玄感之所以迅速失敗,首先是軍事上的失敗,他未能依照預定之計在最短時間內攻陷東都,結果軍事上陷入被動,而軍事上的被動直接導致他在政治上的優勢喪失殆盡,於是在政治軍事雙重打擊下,失敗就成了必然。
如果能幫助楊玄感在第一時間攻陷東都,讓楊玄感順利實施自己制定的全盤大計,則形勢發展必如李安期所預測,突然爆發的兵變將演變成曠日持久的內戰,而曠日持久的內戰必將迅速惡化東都政局和國內局勢,加速國祚的崩潰速度,這對自己實現鴻鵠之志肯定有難以估量的幫助,只是,這對不可避免的南北戰爭是利還是弊?
李風雲望著激動的李安期,猶豫了片刻,問道,「如果越國公未能如願拿下東都,被困在東都城下,在三路大軍的夾擊下,豈不瞬間失敗?」
「越國公能否迅速攻陷東都,關鍵在於留守東都的人。」李安期說道,「輔佐代王楊侑留守西京的是刑部尚書衛文升,以此推斷,輔佐越王楊侗留守東都的也應該是六部尚書中的一個。越國公是禮部尚書,去年東征期間,留守東都的中樞大員便以越國公為首,如果此次聖主依舊讓越國公留守東都,並輔佐越王楊侗,則東都在他的指掌之間,拿下東都易如反掌,反之,留守東都的若是其他中樞大臣,則攻陷東都就難了,畢竟那是京師,是都城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六部尚書,要麼隨聖主東征,要麼留守東都,如果你推演正確,越國公就一定留守東都,可以預見,這一仗也必定是曠日持久。」
「小叔,機會,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李安期越說越興奮,「小叔,你要早作準備,沒有幾個月了,小叔……」
李風雲衝著他搖搖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如果越國公既沒有留守東都,亦沒有追隨聖主去東征戰場,形勢就不妙了。」
李安期疑惑了,「小叔,如果越國公既沒有留守東都,亦沒有追隨聖主去東征戰場,那他在哪?」
李風雲遲疑了一下,說道,「黎陽倉。」
「黎陽倉?」李安期恍然大悟,「督辦糧草。的確,如今大河南北叛軍迭起,尤其河北永濟渠沿線,賊勢異常猖獗。年前左翊衛將軍段達屢剿不平,年後雖改由黃台公(崔弘升)剿賊,但東都上上下下都清楚,河北人豈會自相殘殺?所以永濟渠始終有中斷之危,為此聖主為保糧草輜重之安全,以一位中樞重臣坐鎮黎陽,兼顧南北大運河
第三百二十章 李安期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