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齊王。」
齊王帳下有兩萬精銳衛士, 白馬城那邊還有彭城留守董純的一萬五千徐州將士, 再加上董純和李善衡都是百戰之將, 如果傾力攻擊, 雖不至於一鼓而下, 但數日內解決戰鬥不成問題, 關鍵是齊王是否願意馬上攻陷黎陽。
韋雲起心知肚明, 韋氏與齊王關係密切, 如果韋氏去黎陽, 尚有一線希望說服齊王。其他勢力與齊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利益衝突, 即便去了也拿不出「真金白銀」說服齊王, 沒有等價的利益交換, 齊王豈肯「收手」, 白白放棄這次訛詐聖主和中央的機會?而齊王擺出訛詐「嘴臉」後, 與聖主和中央之間的矛盾也就公開化了, 未來的清算風暴十有八九要把齊王卷進去, 所以各方勢力都願意算計齊王, 都願意落井下石, 就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與齊王發生什麼「交集」, 以免被政敵所利用。
韋雲起當著行省大員們的面, 斷然拒絕,「齊王搶占先機, 其意圖不言而喻, 這種不利局面下, 行省根本拿不出有價值的東西打動齊王, 而行省遣使遊說, 自損威權, 徒取其辱, 將來必遭聖主追責。」
行省代表中央, 中央凌駕於各方勢力之上, 如果中央自降身份, 與一個齊王「討價還價」, 其影響太惡劣, 不但是自取其辱, 更是對中央威權的打擊。
衛尉卿張權沒想到韋雲起如此惡毒, 上來就扣個大帽子, 頓時惱怒不已, 面如寒霜。
韋雲起夷然不懼, 你不自量力, 拿我韋氏當箭使, 我豈能對你客氣?
行省大員們面面相覷, 相顧無言。關中人是鐵了心要利用這場風暴重創或者摧毀東都, 在打擊中央威權的同時, 狠狠報復一下當初力主遷都的聖主, 同時把當時極力支持遷都的以楊素為首的河洛政治集團殺個血流成河。當初你損害我的利益, 搶我的飯吃, 我現在要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吏部侍郎高孝基看到氣氛越來越緊張, 而韋雲起的強硬態度又使得關隴人在行省決策中的主導力越來越強, 山東人節節敗退, 雙方衝突越來越激烈, 遂打算緩和一下氣氛, 並適當告誡一下關隴人, 不要做得太過分, 大家都不是瞎子, 都看得明明白白, 雖然很多事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但你不能據此認定我們害怕你, 不敢與你針鋒相對, 真要撕破臉了, 大打出手, 你關隴人也休想全身而退。他正想開口, 卻看到宗正卿崔君綽衝著他連使眼色, 示意他把嘴巴閉上, 不要說話。
高孝基馬上冷靜下來, 閉緊了嘴巴。這場風暴源自河北黎陽, 與河北有直接利益關係, 所以河北人肯定抱成一團, 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在一些重大問題上必然達成一致。依目前局勢來推演, 越王楊侗死守皇城, 應該還是有一些把握, 當前行省的精力的確應該放在大運河上, 先確保聖主和遠征軍的順利回歸, 這是重中之重。崔弘升可能與崔君綽有過溝通, 估計也有這方面的意願, 而現在關隴人也力主打通大運河, 雖然雙方目的不同, 但手段相同, 所以暫時維持合作還是對河北人有利。
元文都不得不出面斡旋, 這樣僵持於事無補, 行省必須拿出對策。
就在這時, 京輔都尉獨孤武都十萬火急奏報, 衛文升於六月二十在華陰掘了老越國公楊素的墓, 並鞭屍、焚骨, 而這一天怒人怨之暴行必將對東都局勢造成重大影響。
行省震駭。
衛文升這個老匹夫徹底瘋狂了, 估計他覺得自己壽命也不多了, 同歸於盡玉石俱焚也划得來, 於是就不管不顧、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了, 這足以證明他在西京遭遇到了空前阻力, 關中人把他逼急了, 逼得走投無路了, 不得不鋌而走險。
「楊玄感要瘋了。」元文都想到老越國公楊素蓋世功勳, 本應流芳千古, 結果卻遭此噩運, 實在令人扼腕, 而罪魁禍首不是衛文升, 是小越國公楊玄感, 是老越國公的親生兒子, 這才是最最讓人悲哀的地方, 而這足以⊥楊玄感在痛苦和自責中陷入瘋狂。
楊玄感瘋狂之後要於什麼?要殺衛文升, 要屠盡西京大軍, 要殺進關中血腥報復, 這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啊, 此刻就算關隴本土貴族願意與楊玄感結盟合作都不行了。
關隴本土貴族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下麻煩了。楊玄感現在的兵力越來越多, 而衛文升想盡了一切辦法, 砍下了一百多顆頭顱, 也僅從西京帶出了兩萬五千人。
第五百一十二章 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