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因為大漠北虜要建立統一的大突厥汗國。」
「由此不難看到,在蔥嶺以東的三大強橫勢力中,中土和西突厥有共同的敵人,這是雙方結盟的基礎所在,其次因為這個共同敵人的存在,雙方都倍受掣肘,都無力獨霸西域,更無力去征伐彼此,廣袤的西域就此成為雙方的緩衝帶,雙方爆發直接衝突的可能性大大降低,這愈發有利於雙方的結盟。」
聖主一聽就明白了,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裴世矩所謂的誠意,實際上就是一句話,與西突厥人聯手夾擊大漠北虜,把東。突厥人趕出西域,逐回大漠,以大金山(阿爾泰山)為界,形成三強對峙之局面。
如此中土便能與西突厥人平分西域,繼續把自己的勢力範圍拓展到西域,在西疆成功構建積極防禦之態勢,而西突厥人則利用三強對峙確保了西域的穩定,保障了蔥嶺以東的安全,接下來它就可以傾盡全力在蔥嶺以西與波斯人交戰了。
此事早在兩年前,西突厥射匱可汗遣使東都結盟的時候就提出來了,但當時中土要發動東征,要打高句麗征服遠東諸虜,為此必須鞏固和加強南北關係,加深與大漠牙帳的盟約,所以中土一口拒絕,並向西突厥使者做出了一些欺辱性舉措,以此來「安撫」大漠北虜對中土結盟西突厥的嚴重不滿和嚴正抗議。
現在形勢不一樣了,中土在西疆、北疆的形勢都惡化了,既不能得罪西突厥人,也不能交惡東。突厥人,但兩不得罪,形勢會惡化更快,後果會更嚴重,所以裴世矩果斷決策,聯手西突厥夾擊大漠北虜,乾脆以得罪東。突厥人來換取西疆的穩定。
目前北形勢下,得罪東。突厥的後果有兩個,一個是悲觀的,大漠北虜被徹底激怒,南北戰爭迅速爆發;一個是樂觀的,大漠北虜面對中土與西突厥的強大聯盟,迅速陷入腹背受敵之窘境,於是不得不忍氣吞聲,養精蓄銳等待時機,緊張的南北關係因此得以緩和,南北戰爭也因此得以延遲。
裴世矩顯然持樂觀態度,他根本不怕與大漠北虜撕破臉,相反,此刻反目成仇,對中土逆轉危局反而有利。
中土在東征戰場上雖然連番失利,損兵折將,損失慘重,但在西域戰場上,中土一旦與西突厥大軍聯手夾擊東。突厥人,大敗而逃的必定是大漠北虜,於是東。突厥不得不兩線作戰,它若入侵中土的北疆,西突厥人和中土大軍會必定越過大金山,攻打漠北,北虜首尾難以兼顧,結果可想而知。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到了那一刻,大漠北虜倒是不願與中土決裂了,與其一怒拔劍,一個打兩個,自討苦吃,倒不如暫時妥協,繼續維持三強對峙、互為牽制之局,最起碼可以悶頭大發展,練好「內功」,不至於被敵人聯手打得鮮血淋漓,一敗塗地。
此策與「圍魏救趙」頗有異曲同工之妙,既能拯救西北危局,穩定西疆形勢,又能緩和南北關係,穩定北疆局勢,因此如若成功,對中土非常有利,足以讓聖主和中樞從焦頭爛額的外交困局中擺脫出來,可以騰出手來一門心思穩定國內局勢,甚至還能順利完成第三次東征。
聖主反覆思量,仔細權衡,詳盡分析和推演,最終還是認可了裴世矩的計策。
但是,聖主有個最大的擔心,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西突厥人可以利用,卻不能信任。
突厥人雖分東、西兩部,但終究是同脈同源的一家人。從種族的角度來說,突厥人和漢人是天生的仇敵,所以如果東、西兩部突厥在關鍵時刻聯手「算計」中土,則中土必定難逃重創之噩運。
聖主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對兩部突厥來說,中土最強,中土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所以若有天賜良機打擊中土,削弱中土,他們是否會聯手攻擊?」
「當然會聯手攻擊。」裴世矩毫不猶豫地說道,「對西突厥來說,他們最願意看到的局面就是中土與大漠兩虎相爭,如果兩敗俱傷就更好,這對他們穩定蔥嶺以東的形勢有百利而無一害,所以若大漠北虜要發動南北大戰,並為此尋求西突厥的幫助,西突厥必定積極支持。」
聖主沉默不語,臉色有些難看。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積極結盟西突厥,以遏制和打擊大漠北虜的野心,以贏得更多時間來穩定國內局勢。只待國力恢復,兵強馬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