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統帥們的戰場指揮權,因為水師是單獨行動,水師統帥部獨攬水師指揮權,來護兒、周法尚和崔君肅三個人就能決定水師的攻防大計。另外在陸路,遠征平壤的大軍也有臨機處置的獨立指揮權,于仲文、宇文述和劉士龍三個人全權負責攻打平壤。所以水師在平壤的敗北,陸路大軍在薩水的慘敗,都是前線統帥們指揮不力,與最高統帥部沒有關係,與聖主和中樞過度集中軍權也沒有關係。
如此一來,就剩下最後一個原因,國內政治鬥爭,其中最核心的矛盾是改革和保守之爭,保守派為維護自身利益,為推翻改革,為推翻聖主和改革派,不惜犧牲中土和國祚利益,不惜摧毀積極防禦的國防策略,甚至不惜屠殺幾十萬衛府軍民,其中最令人切齒痛恨的就是楊玄感和斛斯政等罪大惡極的激進保守勢力,正是因為他們的背叛,他們裡通外國出賣國家和民族,導致東征連續失利,導致內憂外患一起爆發,中外大勢急轉直下,導致中土在南北關係中歷經艱辛而獲得的一些優勢喪失殆盡。
聖主對保守派恨入骨髓,恨他們為了一己之私利而置中土、國祚、統一大業和千千萬萬生靈於不顧,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楊玄感、斛斯政等叛臣賊子。
然而,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兩次東征失利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保守勢力不但強大,而且為了擊敗聖主和改革派,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玉石俱焚同歸於盡。這太可怕太恐怖了,如果聖主和改革派繼續與保守勢力血腥廝殺,一意孤行,不做任何妥協,最終結果不難想像,恐怕就算聖主和改革派笑到了最後,也是最後一笑了。
聖主和改革派必須妥協,必須以改革的停滯甚至倒退為代價,暫時贏得與保守勢力的和解,以攜手合作共渡難關。
但是,楊玄感兵變失敗後,改革派和保守派已經徹底撕破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雙方針尖對麥芒,刀出鞘箭上弦,都已決心置對方於死地,此刻誰也不能退,誰也不敢退,一退就有可能兵敗如山倒,全軍覆沒。
這是一個死局。楊玄感兵變失敗後,改革派肯定要乘機出手,對保守勢力來一個「大掃蕩」,一場政治清算必然會演變成一場政治風暴,而西京做為保守勢力的「大本營」,必然誓死反擊。為確保反擊成功,西京必然蓄意惡化西北局勢,挾西北危機來威脅聖主和改革派,擺出同歸於盡之架勢。
這種情形下,聖主和改革派只能在政治清算中適可而止,止步於潼關,不再蓄意把風暴推向關中乃至整個關隴地區。但是,聖主和改革派的這種妥協是被迫之舉,是無奈而為之,只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必然向保守勢力大開殺戒,所以西京不會認可和接受這種妥協,他們必然保持高度戒備,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始終與改革派緊張對峙,而為了在對峙中贏得更多優勢甚至最終的勝利,西京必然想盡一切辦法打擊改革派,用盡一切手段削弱中央威權,無所不用其極。如此一來,雙方還談什麼合作?還怎麼共渡難關?
聖主緊急召見黃門侍郎裴世矩。
西土經略就是出自裴世矩,西征的勝利讓裴世矩的西土經略轉化為累累碩果,然而天不遂人願,短短四年後的今天,累累碩果眼看就要化為烏有了。而西土經略的失敗,不僅意味著疆土的失陷,西北安全陷入危機,更給了聖主和中樞一個響亮「大巴掌」,威權遭受重創,尤其嚴重的是,在東征連續失利內憂外患一起爆發的不利局面下,西北危機等於雪上加霜,對聖主和中樞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
裴世矩看完西京奏報,暗自苦嘆。
政治鬥爭白熱化了,兩京的政治博弈越來越血腥,有逐漸失控之趨勢。楊玄感的?變就如一桶「火油」,澆在了改革派和保守派的鬥爭火焰上,結果「轟」一聲響,爆炸了,失控了,不可收拾了。
西土經略之所以失敗,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中央對西北的支持力度不夠,而東都的藉口就是傾盡國力進行東征。東征的確耗盡了國力,但問題是,打一個高句麗,目的又是殺雞儆猴,是否有必要動用上百萬人?是否需要傾盡國力?是否需要以犧牲西土之利來支持東征?
如果犧牲西土之利的確贏得了東征大捷,那深層次的矛盾也就被掩蓋了,但現在西土之利被完全犧牲掉了,而東征卻接連失利,這個深層次的矛盾也就
第六百一十四章 恨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