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原來楊玄感並沒有拋棄他們, 而是給了他們一條逃生之路, 那就是跟著李風雲一起走, 只要保住性命, 未來還大有可為。
「越公對滎陽戰場的形勢看得還是很清楚。」顧覺有意試探, 佯作質疑道,「若想堅守滎陽戰場到最後一刻, 必須留下白髮賊。白髮賊逃了, 就算你擊敗了董純, 就算你占據了金堤關, 但在對手的三路夾擊下, 我們依舊堅持不到最後一刻, 除非越公在西進道路上擋者披靡, 勢如破竹。」
韓世諤冷笑,「如何留下白髮賊?越公都留不下白髮賊, 你還能留下他?你當白髮賊是痴兒, 願意陪著我們一起送死?」
顧覺愈發不安, 他從韓世諤這句話里聞到了一絲絕望的味道, 如果白髮賊跑了, 韓世諤也跑了, 僅靠自己這點人馬還能守住滎陽戰場?痴人說夢。
顧覺望著韓世諤, 目光炯炯, 韓世諤也望著顧覺, 泰然自若。此刻雙方心裡都有算, 顧覺已經察覺到韓世諤要「跑」了, 只是無憑無據, 不能胡亂猜疑, 以免無事生非, 而韓世諤「底氣」十足, 就算你懷疑我又如何?除非我跑了, 否則你無憑無據, 能奈我何?
「你帶多少人馬去金堤關?」顧覺問道。
「五千人馬。」韓世諤大手一揮, 毫不客氣地說道,「鎮戍虎牢的重任就託付於你了。」
顧覺暗自苦嘆, 他沒辦法提出反對意見, 事已至此, 只能祈禱上蒼, 走一步看一步了。
韓世諤成功說服了顧覺, 兩人當即擬定了具體部署。韓世諤率牛渚口和扳渚一線的大軍趕赴金堤關作戰, 顧覺坐鎮虎牢, 向東兼顧金堤, 向西聯手洛口倉, 居中策應。
當天晚上, 韓世諤就帶著親衛團離開了虎牢, 匆匆趕赴牛渚口和扳渚調集軍隊, 而顧覺則在虎牢一邊派人急赴洛口倉調糧, 一邊急書楊玄感, 稟報滎陽戰局的變化。
七月初六, 金堤關。
李風雲所率的聯盟主力與呂明星所率的驃騎軍順利會合。將士們歡呼雀躍, 非常興奮, 雖然目前大軍還在衛府軍的包圍圈內, 但一隻腳已踏在天塹防線上, 只要奮力一躍, 就能突出重圍, 逃出天生, 心情之激動可想而知。
呂明星詳細稟報了當前戰局。彭城留守董純在東線每日攻擊金堤關, 水師戰船在北線頻繁威脅通濟渠, 郇王楊慶和武賁郎將劉長恭則在西線頻頻出擊, 以酎合董純和水師奪回通濟渠的控制權。聯盟軍隊處在衛府軍的三面夾擊之中, 形勢很不好, 將士們撤離的意願越來越強烈, 呂明星承擔了巨大壓力, 好在僥天之幸, 緊急時刻李風雲終於帶著主力趕到, 守到得雲開見明月了。
「瓦崗的單氏兄弟和王氏兄弟仗義相助, 已經率兩千兄弟秘密潛伏於濟水兩岸, 只待我們殺出天塹防線, 他們就依照約定, 打著韓相國的旗號虛張聲勢, 吸引衛府軍和地方官府的注意力, 幫助我們金蟬脫殼。」呂明星終於說到關鍵處, 聲音也顯凝重,「翟總管則率部分兄弟北上大河, 潛伏於離狐徐氏船隊, 隨時接應我們渡河。」
李風雲連連點頭表示讚許。投之以桃, 報之以李, 關鍵時刻瓦崗兄弟還是然諾仗義, 這份人情記下了, 將來百倍報答。至於李密, 此次背後捅刀子, 往死里算計聯盟, 就憑這份仇怨, 將來也要好好回報他, 不讓他有任何機會傷害瓦崗兄弟。
「另據瓦崗兄弟報訊, 孟海公也出動了, 打著聯盟旗號, 已越過汴水, 擄掠梁郡, 配合瓦崗兄弟吸引宋豫兩地官府的注意力。」呂明星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和瓦崗兄弟並未求助於他, 但他依舊主動援手, 且計策得當, 目標明確, 時機選擇得也很好, 對我們撤離京畿、渡河北上幫助甚大。」
「這份人情太大, 將來一定要還。」李風雲大為感嘆, 仔細想想, 聯盟內部兄弟之爭, 相比自己在東都戰場上遭遇到的那些殘酷無情卑鄙無恥的貴族們的圍攻, 實在是不值一提。屁股決定腦袋, 地位決定眼界, 身份決定觀念, 不同階層的人, 不但利益訴求不同, 鬥爭方式也是截然不同。與東都的不死不休的血腥廝殺相比, 聯盟兄弟間的鬥爭就要溫和多了, 很多時候就是意氣, 還保存著很多溫情。
「對面可與你有聯繫?」李風雲問道。
「有。對面似乎很著急, 催得很緊。」呂明星眉頭緊皺, 目露憂色,「尤其這幾天, 催
第五百五十九章 謀動思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