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換取赦免抱有極大期望,他非常需要李風雲的信任和合作。
李風雲不以為然,話說的更是大氣,一切都是為了打贏南北戰爭,南北戰爭如果打輸了,後果可想而知,眼前這個聯盟也就分崩離析了,各奔東西,該打倒的還是站不起來,該流竄的流竄,所以大家目標一致,利益一致,而具體計策上的分歧和爭論也就根本不值一提。
「你如此著急北上,是否有緣由?是不是有了不利於我們的變數?」李善衡直言不諱地問道,「是不是影響到了我們的勝算?」
此戰對齊王來說同樣重要,打贏了,不但可以迅速立足燕北,還能迅速發展壯大,迅速逆轉政治上的被動局面,而打輸了就困難重重,步履維艱了,未來變數就大了,所以此刻對韋福嗣和李善衡來說,最希望聽到的是好消息,是李風雲的絕對勝算,這樣商談的重點就是東西夾擊幽燕,逐步控制幽燕,而不是困守燕北,被留守府所鉗制。
李風雲無意隱瞞,實話實說,「勝算有所增加,但變數也更大了。」
「可否細述?何為勝算?何為變數?」韋福嗣試探問道。李風雲是裴世矩手裡的刀,此次攻打安州是裴世矩的布局,內情複雜,且動用了大量秘密資源,李風雲當然有理由隱瞞,而韋福嗣的刨根問底就不適當了。
李風雲看了他一眼,遲疑了片刻,緩緩說道,「因為燕北形勢突變,影響到了南北回易,牙帳特遣夾畢特勒阿史那思摩和俟利發史蜀胡悉趕赴磧東南牙旗,協助叱吉設阿史那咄捺處置危機。」
李子雄、韋福嗣、李善衡三人面面相覷,神情頓時凝重,憂形於色。夾畢特勒阿史那思摩,俟利發史蜀胡悉,都是大漠牙帳權勢顯赫之輩,中土軍政高層都知道,而李子雄和韋福嗣曾位列中樞核心,還與他們有過多次接觸,對他們了解更深。
如果說牙帳因南北回易在燕北方向暫時出現問題於是派出大臣專門處置在情理之中,那麼同時派出兩位牙帳重臣就非同尋常了,顯然另有目的。聯想到中土二次東征無功而返,中土的京都爆發叛亂,西疆又陷入深重危機,內憂外患,正是乘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偏偏此刻燕北局勢緊張,南北回易受到影響,正好給了大漠牙帳「出手」的藉口,而夾畢特勒阿史那思摩和俟利發史蜀胡悉都是頻繁往來中土的談判高手,不難估猜到突厥人的目標應該是藉機要挾中土擴大南北回易。
如此一來,對手就不是磧東南牙旗的叱吉設阿史那咄捺一個人,還有相對熟悉中土的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那塞外局勢就完全不一樣了。李風雲和李子雄以叛逆身份出塞作戰,可能正中突厥人下懷,突厥人正愁沒有藉口兵臨長城,哪料中土人拱手送了一個,可想而知雙方相遇會有怎樣一番惡戰。
「事態遠比你們想像得嚴重。」李風雲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讓李子雄、韋福嗣和李善衡三人暗自驚慌,「據某得到的消息,突厥人已經預估中土要打東北,要挑起小規模的戰爭以配合西疆方向緩解危機,以形成聯合西突厥夾擊大漠之勢。史蜀胡悉此來,目標肯定是東北,但突厥人鞭長莫及,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力阻御中土,再加上突厥人還沒有做好戰爭準備,還不想與中土反目成仇,於是必然退而求其次,將計就計,利用東北諸虜來拖住中土人,讓中土人重蹈東征失利之覆撤,陷入戰爭泥潭難以自拔。」
李子雄、韋福嗣、李善衡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李風雲說勝算增加了,原來如此。
如果李風雲的消息是準確的,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的目標是把中土人拖在東北戰場上,持續消耗中土,那磧東南牙旗的任務就不是與中土人直接作戰,也不是直接支援東北諸虜,而是暗中支持東北諸虜,同時公開向中土施壓,上下其手,占盡便宜。如此則叱吉設阿史那咄捺面對中土叛軍的攻擊,面對中土人的牽制和消耗之策,必定反其道而行之,避而不戰,絕不上當,保存實力,以便在適當時機展開反攻,把中土人拖在東北戰場上進退兩難。
如果局勢如此變化,李風雲勝算增加,突襲安州把握更大,但後續變數就大了,搞得不好就陷入泥潭葬送了自己。
李風雲繼續說道,「所以現在我們要商討的是,如何有力牽制磧東南牙旗,給突厥人形成嚴重威脅,迫使突厥人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