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和蘇支稍稍「消化」後,繼續說道,「當然,偏師做為誘餌,孤軍深入,危險很大,稍有不慎就有全軍覆沒之禍,而你們擔心的正是這個。在此統帥部授予你們臨機處置之權,一旦形勢不對,事不可為,則自行決斷,即便撤回赤峰總營,即便貽誤戰機,亦不追究任何責任。」
三將聞言,又驚又喜,同時也倍感重壓。
這個權限就大了,這是要確保偏師的安全,讓三將無後顧之憂,但同時也說明統帥部為了達到預期目的,為了贏得三將的信任,不惜賭上了北路征伐的勝負。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這使得三將不得不傾盡全力實現北上攻擊之目標,雖然統帥部做出承諾,即便失敗了也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承擔的壓力更大,不得不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否則辜負了統帥部的信任和期待,葬送了自己和部落的未來,無顏以對。
「現在沒有怨言了?」慕容知禮看到三將面露驚喜之色,打趣問道。
三將心悅誠服,對統帥部的坦誠和信任感激不已,躬身致謝。
袁安打開地圖,手指在弱洛水兩岸來回劃了一下,「北征若想在最短時間內以最小代價贏得最大戰果,最好辦法就是重創敵人的有生力量,而唯一手段就是把敵人誘出來,誘進陷阱,圍而殲之。」
袁安看看三將,苦笑嘆道,「這個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從敵人的立場來說,肯定是反其道而行之,最大程度保存實力,為此必定一退千里,誘敵深入,耐心尋找殲敵機會,找不到戰機就耐心等待局勢變化,等待開春後突厥大軍的全力反擊。」
袁安手指地圖上的托紇臣水,然後緩緩東移,停在了弱洛水的下游處,「契丹幅員遼闊,東進攻擊,初始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接下來契丹諸部必定聞風而逃,畢竟他們已經與奚族打了個兩敗俱傷,已無力再戰了,所以東路戰場上,根本不存在誘敵圍殲的條件。」
三將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袁安抬手指向地圖上的少郎河,在少郎河中游遙輦部首府烏丹城上劃了一個圈,然後向北移動,「烏丹城距離弱洛水百餘里,渡過弱洛水就是突厥人的松漠牙旗所在饒樂城。由饒樂城北上數十里就是黑河,而黑河兩岸有霫族的巴圖和蘇台兩部。由黑河北上三百里就是狼河,這裡有霫族的波羅、火赤和黑狼三部。再往北數百里的不毛之地還有勒德部。」
「由此可以看到,少郎河的遙輦部、饒樂城的松漠牙旗、黑河兩岸的巴圖和蘇台兩部,集中在弱洛水南北兩岸,彼此間距最近不過百餘里,最遠也不足三百里,所以我們打遙輦部,橫掃少郎河兩岸,逼近弱洛水,必然威脅到突厥人的松漠牙旗和霫族的巴圖、蘇台兩部,弱洛水北岸必然有積極反應。因此在北路戰場上,我們具備誘敵圍殲的條件,而其中的關鍵是,必須把步利設和霫族聯軍誘過弱洛水,誘進陷阱。」
說到這裡,袁安抬頭看向三將,會心一笑,「沒有肥美誘餌,大魚豈能上鉤?」
三將心領神會,大約估猜到統帥部的北征攻擊之策。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北征初始以主力東進,全力攻打契丹,柿子撿軟的捏,而以孤軍深入少郎河,在北路做出牽制之態,示敵以弱,看似很正常的一個部署,實則暗藏殺機,悄悄在北路挖設陷阱,蓄意欺騙敵人,讓對手做出誤判,只要敵人上當中計,掉進陷阱,就能重創對手,讓松漠牙旗的突厥人、黑河的霫族部落和契丹的遙輦部,付出慘重代價,如此聯盟統帥部就實現了殲滅敵人有生力量之目的,達到了北征預期目標。
當然,具體怎麼打,還要依戰局發展而定,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袁安也不可能拿出詳細方案,紙上談兵的東西沒有意義。而對於馮鴻所領的這支偏師來說,他們的任務就是做好誘餌,至於陷阱怎麼挖,何時挖,那是統帥部的事,高層機密,這也是監軍慕容知禮跟隨偏師北上的原因所在,關鍵時刻,慕容知禮的上下協調作用至關重要。
這時韓世諤說話了,語氣冷肅,「是否還有疑問?」
馮鴻略略猶豫了一下,說道,「司馬所言,能否酌情告知下屬?」
軍議上,統帥部只下達命令,不對命令做任何解釋,至於具體攻擊之策,更是隻字不露,足以說明統帥部對奚族將領不信任,擔心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