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回到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摘下嘴裡假香菸——那是安德里亞給他做的排煙道,用來排放他的手臂燒煤產生的煤煙。
馬沙也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坐下,注視著白瑞德叼起真的香菸,忍不住問:「你抽真煙的時候,手臂的煤煙從哪兒排?」
「可以暫時停下手臂的運作。」白瑞德說著拉了下金屬手臂上的槓桿,於是一股整齊從他的手臂上噴出,跟火車排氣似的。
然後白瑞德用左手給自己點上火。
馬沙都看呆了:「你這個蒸汽手臂,還能隨時開關?」
「不,再啟動要等鍋爐里的水燒開,大概需要幾分鐘吧,不過用火烤一下可以加速。」白瑞德解說道,「不過沒關係啦,今晚應該不會再有需要我使用這條手臂的情況了,畢竟聯邦軍隊在這裡。」
馬沙心想大哥你別隨便說這種話啊,萬一呢?
白瑞德抽著煙,繼續說:「我當時朝思暮想的女孩,就是大小姐的媽媽,但是她眼裡全是大小姐的爸爸,根本容不下我這個外人。我也是奇怪,就這麼一直跟著加斯多寧家組織的探險隊,一直在荒原上冒險。」
馬沙問:「安德里亞的爸爸,是個冒險家?」
「對,你見過我用鞭子飛上房頂的場面吧?」
馬沙點頭:「匪幫來襲的時候,我看見了。」
「那可是小姐爸爸的絕活,他明明是個考古學家,卻掌握了一手仿佛馬戲團小丑的精湛鞭術,然後還是神槍手。可能是他完全沒有從他爺爺那裡繼承發明天賦的補償吧。」
馬沙咋舌,腦海里安德里亞爹的形象完全變成了《奪寶奇兵》裡印第安納瓊斯博士的樣子。
而且似乎他耳畔迴響起了電影那標誌性的主題曲。
「我的最愛,」白瑞德繼續,「一直追逐著他的身影,儘管那個人完全沒把一絲一毫的精力放在她身上。他永遠想著下一次冒險,想著水晶頭骨、黃金七城和亞特蘭蒂斯。」
馬沙:「等一下,亞特蘭蒂斯不是沉入海底了嗎?他去西部荒原上找什麼?」
「你以為他沒有在海上冒險過嗎?」白瑞德反問,「他甚至去過南極,想成為第一個抵達南極點的人,結果我們最後被一道巨大的裂谷擋住了去路,下谷探索的人全都有去無回。他本來想要下去,但我拉住了他,讓他想想還沒出生的安德里亞。」
「等一下,所以南極這次冒險,你的女神沒有去?」
「是的,她懷孕了,只能呆在家裡。你能想像嗎,居然有男人把懷孕的妻子扔在家裡,出門冒險大半年。
「但是我的白月光覺得,這正是他有魅力的地方。」
白瑞德悻悻的搖了搖頭。
馬沙:「所以,為什麼這位冒險家沒有和安德里亞一起來找德金?」
白瑞德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因為他,和我的白月光一起,死在了德金手中。我拼了老命,才搶走了還是個嬰兒的安德里亞。我本來想把安德里亞養大,就隻身踏上復仇的道路,誰知道最後變成我和安德里亞一起踏上旅途。」
馬沙:「我記得之前說過,安德里亞要被迫嫁給什麼人?」
「對,安德里亞爺爺的死對頭的兒子,一個油膩而且自以為是的混蛋。」
馬沙從白瑞德厭惡的表情,大概感受到了那個想強娶安德里亞的傢伙有多可惡。
白瑞德繼續:「如果我們能幹掉德金,把他擁有的東西據為己有,說不定能把小姐失去的一切都贖回來,甚至靠著小姐的才能,重振她爺爺留下的品牌。」
馬沙點頭:「算我一份。我和德金也有血海深仇。等復仇完成之後,你們給我回家的錢就好了。」
白瑞德意外的看著馬沙:「震旦現在情況不是很好啊,剛剛輸掉了英格利斯的戰爭,而且看起來又要被英格利斯打了。」
「所以我才要回去啊。」馬沙笑道,「讓震旦再次偉大。」
等等,串味兒了,應該是偉大復興才對!
不過自己用英格利斯語說的,再次偉大確實更順口一點。
白瑞德一臉驚訝的看著馬沙:「你真的是馬戴肯的兒子嗎?我不覺得馬戴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