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煞白,嘴唇顫抖,想要為自己分辨幾句,可身前這人的氣勢實在太過凌厲,他的話只能嚇得堵在喉嚨里,口裡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
熊琛嫌惡地揮揮手,將趙玉祥拂向牆角,他一撩袍裾站起,道:「你馬上將當日行刑的兩個惡奴給我找來,我有話問他們。」
趙玉祥暗暗鬆了口氣,心想這下就好辦了,只要我的人一進來,就算你這小子有三頭六臂,可也抵不過人多,我那些手下,雖名為家丁,可在歸隱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熊琛走到書房正中的太師椅中坐下,側眸瞄了趙玉祥身後,喝道:「爬起來,站在我的身後,告訴你,至今天起,九道山莊的主人便是我熊某人了,你,趙玉祥,如果想要善終的話,就乖乖地聽我的吩咐,這樣我可以讓你繼續留在九道山莊,至於這樣吧,以後你就是山莊的大管家了,你的妻兒通通成為丫鬟雜役,哪些你用錢籠絡進來的侍衛全部遣散,家裡的僕人想走不留,你看這樣的安排如何?」
趙玉祥心內怒極,這九道山莊是我祖上留下的基業,怎能拱手讓給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子?如果祖業敗在自己手上,將來九泉之下,我哪來的臉去見先人祖輩?那還不如讓這個小子一刀殺了自己好。
他強忍著全身的不適站起,搖晃著走前兩步,語氣硬了起來:「熊公子,這不可以,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九道山莊是姓趙的,這在數百年前已經定下來了,我的祖輩在此辛苦經營多年,才建成今日的基業,你憑什麼奪去?就算趙某人虧欠過天xià 人,可趙某人可以用餘生去彌補,我大不了散盡家財,遣散所有的家人,以後閉門種田耕地,可九道山莊,卻萬萬不能讓給你。」
熊琛縱聲大笑,劍眉一揚,冷聲道:「這可由不得你了,一刀把你砍了未免太過便宜你,如果我把你的妻兒賣掉,男的為奴,女的為娼,你意下如何?我看在你還有一隻好手,能為我跑前跑後辦事的份上,才給你這條明路,你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可別怪我明天把你家的祖墳鏟掉,讓你這姓趙的一族自此湮滅在翰州大地上。」
「你你敢!」
熊琛揚手一招,趙玉祥只覺全身被一股強健有力的氣流牽引著,竟然身不由己地在地上滾了起來,自東邊的牆角滾到西邊的牆角,觸牆後又滾回東邊的牆角,如此來回循壞滾動,趙玉祥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顛碎,胸口一口濁血湧上喉嚨,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熊琛淡淡看著像陀螺般在眼前轉動的趙玉祥,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我說過這可由不得你了,方才我給你機huì ,你竟敢在我面前擺譜,姓趙的,如今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只能接受,知道不?」
奄奄一息的趙玉祥嘶啞著聲音求饒:「熊公子饒命,請饒命,老漢什麼都允了。」
熊琛把手斂回袖裡,纏繞在趙玉祥身上的那股怪異的力度倏爾消失,趙玉祥就像一堆爛泥一樣趴在地上。
「好,起來,站在我的身後,將那兩個惡奴給我喊進來。」
***翌日清晨,晨曦透過碎葉落在九道山莊的屋檐上,熊琛背著手施施然站在山莊門口,看著散落在山莊四周,神情各異的暗衛,這些暗衛昔日在江湖上,都是身手了得之輩,浪蕩江湖多年後,厭倦了江湖的舔血生涯,聽聞九道山莊莊主趙玉祥禮賢下士,便攜家帶口前來投奔,這樣既可遠離江湖的煩囂,又可以過上隱姓埋名的悠閒生活,這些年,他們把家安在了山莊裡,自然也擔負起保護山莊的使命,而趙玉祥雖然對奴隸苛刻,可待這些退隱高人,還是頗為禮遇。
這兩年莊主行事古怪,有不少暗衛心感疑惑,漸jiàn 起了異心,便告辭離去了,如今剩下的暗衛多是在九道山莊居住了十年以上的老人,心裡對山莊存了難捨難離之情,雖然莊主的行為有些異常,可他們還是留在了山莊恪守職責,想不到,今天一大早,莊主便令人來傳話:「聚散離合為尋常事,以各位的身手,羈絆在山莊多年,委實是大材少用,如今吾一心向佛,決意割斷塵世束博,故請各位到賬房領取五萬兩銀子作安家費用,今日亥時之前,務必離開山莊。」
此話一出,全莊上下,皆是大驚失色,人們紛紛涌到趙玉祥書房前,想要問個究jì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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