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辰,只怕是要確定太子人選,他終於決定主動出擊。
可是康王是個聰明人。
皇甫宇軒幾次示好,康王都沒有站到他這邊。
相反,皇甫錦宣這個紈絝,本是不學無術毫無本事毫無亮點的人,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再壞他的好事。
既然不能收為己用,那也不能給別人用。
正好,他的人打聽得知皇甫錦宣這次準備的壽禮竟然是一張弓,這簡直是送了把柄到他的手上。而皇甫錦宣還特別說明這張弓是前朝懷化大將軍所用。
這麼好的機會,他豈會不用。
康王府公子被針對,針對的人又是皇甫宇軒,其他皇子皇孫和宗室們或是看戲,或是自危,誰也沒有說話。
或者說涉及大不敬之事,眾人不敢輕易為康王說話。
誠王目光掃過這邊,他在京城裡時候少,和康王也不算熟悉。正在考慮著要不要說句話,皇甫景宸突然輕笑一聲。
殿內的氣氛很是緊張,皇甫景宸的這一聲輕笑,有如打破了一個壁壘,一時引得目光紛紛朝他看來。
皇上不動聲色地道:「景宸,你笑什麼?」
皇甫宇軒的咄咄逼人,皇甫錦宣的高聲喊冤,皇上都沒有表態,皇甫景宸的中途打岔,皇上也沒有生氣,這倒是讓在場的人有些意外。
皇甫景宸笑著站起身,拱手行禮,道:「皇祖父,您今天開心嗎?」
皇上眯了眯眼睛,淡然:「朕該開心嗎?」
皇甫景宸正色道:「如今南夏國泰民安,天公作美,無禍無災,百姓安居,這是皇祖父厚德澤被。今天是皇祖父六十二歲壽辰,兒孫滿堂,皇祖父自然是應該開心的!」
皇上聽他說的順耳,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道:「所以呢?」
皇甫景宸道:「所以孫兒有些不明白,在皇祖父開心,眾人也同沐皇恩的時候,為什麼有人千方百計想讓皇祖父不開心,以至於胡亂找個名目,就要破壞這麼好的氣氛!」
這話意思分外明顯,只差說那個破壞氣氛的人不安好心,見不得皇上開心了。
皇甫宇軒眼眸頓時陰沉,他的座位在對面,與皇甫景宸剛好是相對,此時一抬眼,正好與皇甫景宸四目相對。
皇甫景宸含笑的眸子對著那雙陰冷的眸子,不避不閃,坦坦然然。甚至,他的目光之中還另有深意,那雙眼睛,似乎已經看透了皇甫宇軒的所有的心思,讓皇甫宇軒有一種被人扒光了,看到肺腑的感覺。
他眼裡的陰沉更添了幾分,聲音卻很平靜:「景宸,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對皇祖父大不敬,借禮物諷刺挖苦,你竟然站在他那邊?在你眼裡,還有皇祖父嗎?」
先聲奪人,扣上大帽子,言辭挑撥,這手段,似乎是融入了骨血,信手拈來呀。
皇甫景宸不慌不忙地道:「正因為我心中有皇祖父,所以,不會有皇祖父開心的時候,無中生有給皇祖父添堵!」
「所以你的意思,敢諷刺皇祖父,膽大包天的人,可以輕易放過了!」
皇甫景宸笑了笑,道:「這些日子我在京城之中,雖然沒有像宇軒堂兄一樣交遊廣闊,也極少出門,可是倒是聽到一些訊息。京城人傳言梁王世子君子端方,人品高貴,品質高潔!恭喜軒堂兄!」
明明在說大不敬的事,怎麼突然開始誇起來了?
皇甫宇軒眯了眯眼睛,雖然皇甫景宸面上坦坦蕩蕩,他總覺得是不安好心,
皇甫景宸又看皇甫錦宣,道:「京城人也傳錦宣紈絝愛惹禍,一根直腸子通到底,不學無術,行事狂悖。」
皇甫宇軒心裡冷笑一聲,可不正是這樣?要不是他行事狂悖,不學無術,又怎麼會拿前朝懷化將軍的弓來做壽禮,給自己找著機會?
對付這個紈絝當然是沒有什麼必要,不過,他想對付的,本來就只是老謀深算的康王和心思縝密的康王世子。他不信之前皇甫錦宣壞他的好事,背後沒有康王和康王世子的影子。
這兩人似乎察覺到他有奪嫡之心,敢在背後給他使小動作,正好先除了他立威!
當然,最主要的是康王被皇上任命掌管城防巡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