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整個長安為了儲位之爭亂成一團,連朝廷中樞都癱瘓了數月之久,房俊卻依舊派出兵卒、不惜錢糧對受災百姓予以救援,活人無數。
當下被譽為「眾正盈朝」,朝堂上下皆是清廉幹練之吏,可又有幾人能夠房俊這樣的心胸、抱負?
足以令朝堂諸君汗顏無地。
程咬金也飲了口酒,頷首讚許道「房二這廝固然是個棒槌,但卻純粹得多,是個願意做實事的,遠勝那些滿口道德的尸位素餐之輩。」
就好似自己子侄做下好事一般欣然開懷。
張行成自然知道程咬金與房俊關係極佳,素來以子侄輩相待,笑道「此等救援模式,再有之前那個『應急救災衙門』,當可成為朝堂永制,盧國公不妨上書陛下,或可收穫嘉許。」
朝堂之上勾心鬥角乃是常態,歷朝歷代盡皆如此,但身在仕途,說到底還是得靠著政績說話,這不就是明擺著的政績?人家都已經干出來了,你只需抬抬手附和一下,便可分潤一些政績到手。
所以官場之上最高明的方式便是自己一個人鑽營奉承,而對手底下那些幹事的人大度一些,反正他們干出來的政績都得算在你這個上司的頭上……
程咬金執壺斟酒,沒有繼續這個話茬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德立賢弟致仕許久,也是時候重新回歸朝堂了,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又恰逢朝中變局,定會有一番作為。」
張行成苦笑「小弟才疏學淺,這才不得不致仕歸鄉,苦讀詩書。況且這朝中固然變動極大,但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裡有合適的職位輪到小弟頭上?」
程咬金喝口酒,夾了一口清蒸鯽魚,看似漫不經心道「吏部尚書這個職位如何?」
張行成先是一愣,旋即搖頭道「盧國公莫要說笑,江夏郡王深受陛下器重信賴,吏部尚書如何能委任旁人?況且輪也輪不到小弟頭上。」
他雖然肩負山東世家向外聯絡之責,看似地位重要,也算是山東子弟當中傑出之士,但一則輩分太小,在論資排輩嚴重的山東世家內部不受重視,再則中山張氏於山東世家當中屬於小家小戶,出力的時候上前,論功行賞的時候往往靠後。
哪裡輪得到吏部尚書這樣顯赫的職位?
程咬金卻搖搖頭,將口中魚刺吐出,道「正因為陛下信重江夏郡王,吏部尚書這個職位才更加不會讓江夏郡王久坐,因為相比於吏部,東宮六率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更何況,陛下權謀之術登峰造極,又豈能不知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他一定會拋出一個份量足夠的職位出來,讓山東、江南兩地門閥爭搶,傷了和氣是一方面,若能引發兩地門閥的裂痕,豈不正中下懷。」
跟隨李二陛下這麼多年,他自是了解李二陛下的厲害之處,但也正因如此,所以對於李二陛下的行事風格頗為熟知。
「二桃殺三士」有些誇張,但丟出來一塊骨頭兩山東、江南兩地門閥去爭搶,則是輕而易舉。
張行成想了想,強抑著心中憧憬,搖頭嘆氣道「固然如此,小弟也不敢奢望。」
程咬金便給他出主意「自然不能倚仗山東那些個老東西,黃土都埋到脖頸子了,早就糊塗透了。不妨去拜會一下房俊……別看現在房俊被虢奪兵權,但論及對朝中的影響力,卻並未有太多削弱,最起碼只要他給你要這個吏部尚書的職位,蕭瑀、岑文本是不敢答允的,不然將他惹火了,乾脆率領東宮屬官支持關隴門閥,大家都得頭疼。」
易儲已成定局,那麼東宮屬官將來何去何從,自然成為朝中矚目之事。以房俊在東宮派系之內的威望,他想站在哪一邊,那些東宮屬官便會毫不猶豫的附於驥尾,奉他為領袖。
而各方派系之間勾心鬥角、撕扯不斷,正合帝王平衡之術,這是李二陛下願意見到的,所以現在各派都在極力拉攏房俊。
這個時候房俊想要一個吏部尚書的職位,那些人縱然千般不舍,又豈敢拒絕?
張行成猶豫了。
那可是吏部尚書啊,遠比他之前擔任的官職更為顯赫、實權更重,誰能對此無動於衷?
他遲疑一下,道「可如此以來,豈非徹底與山東世家起了齷蹉?」
程咬金奇道「你俯首帖耳
第兩千七十一章 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