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稍後會與魏王商量,儘量促成此事。」
杜志靜欣然道「那再好不過了」
另外幾人瞅了杜志靜一眼,心說你也就是跟了一個好上司,若是換了旁人,只會攛掇你自己上書彈劾魏王,然後將魏王得罪得死死的,再將你撤職,安插上自己的人馬
無論外界如何傳說房俊是個棒槌,可但凡跟隨他的部屬,都認可他是個厚道人,絕對干不出讓你沖在前頭打頭陣,他在背後捅刀子這種缺德事
房俊又問「還有什麼事諸位直言無妨。」
郭福善瞅了瞅崔敦禮,崔敦禮緩緩頷首,道「還是柳主事來說吧。」
郭福善又看向柳奭,柳奭乾咳一聲,看向房俊,說道「好教房駙馬得知,如今大唐各支部隊都加快了換裝的進度,新式鎧甲、橫刀、火槍、震天雷等等裝備的製造速度遠遠不及,故而,卑職與幾位長官商議決定,將鑄造局的規模稍稍擴大,才算是緩解了燃眉之急。不過這其中有一個難處,政事堂允准由民部撥款一百萬貫,用於咱們擴張鑄造局,但民部遲遲不予撥款,卑職數次前往民部討要,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敷衍。咱們雖然鑄造新式農具、刀具等等可以賺取一些利潤,卻如何能夠填補數百萬貫的空缺如今房駙馬上任,還望能夠簽發公函,照會民部,責令其趕快撥款,否則耽擱了遼東軍隊換裝,影響了東征大計,誰負擔得起」
房俊奇道「唐尚書深明大義,既然是政事堂允準的事情,豈會一拖再拖」
民部尚書唐儉老則老矣,但不糊塗,怎能幹出這樣的蠢事
崔敦禮嘖嘖嘴,嘆道「房駙馬大抵還不知唐尚書病重告假之事吧」
房俊一驚「什麼時候的事病情如何」
崔敦禮道「就是年初的時候,您剛剛自漠北返回不久,那陣子春寒料峭,唐尚書不慎染病,便臥床不起,民部所有事務盡皆交由左侍郎高履行暫代,咱們這一批撥款就給死死的壓住了,任是吾等說破了嘴皮子,亦無濟於事,民部總是各種各樣的方式搪塞。」
房俊就明白了,兵部這是受自己的牽累,成了高履行公報私仇、以泄私憤的靶子
當即冷笑一聲,道「不妨事,稍後本官就去會會高駙馬,若是做不好這個民部左侍郎,那就退位讓賢,回家種地去」
郭福善吃了一驚,連忙道「二郎慎重您剛剛履任,若是與民部上下起了衝突,恐怕損及聲望,難以再陛下面前交待。」
他是老好人,總是想法設法的維持彼此之間的關係,可從來都未能真正促成所謂的團結,哪怕是兵部之內亦是如此
房俊擺擺手,霸氣道「毋須多言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吾等平素為人處事是如此,各個衙門亦是如此。每一個衙門的資源都不是無限的,與其他衙門之間的交流自然就有個先後之分,你越是退讓,就越是搶不上食。民部如今固然財源廣進,但是開銷也大,每個季度上繳的賦稅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吾等若是不爭不搶,幾時能輪到頭上會鬧的孩子有奶吃,諸位不必擔憂,本官也就是去民部鬧一鬧,不當大事。」
崔敦禮一陣汗顏。
虧得自己還覬覦這兵部尚書之位,對於房俊再回兵部直接上位稍稍有些嫉妒,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身為主官,就是整個衙門的主心骨,自己一直嘗試與高履行溝通而未果,多多少少是要影響自己在兵部的威信的。
結果人家房俊一上來不是去要錢,而是直接放話要去鬧一鬧
境界不同,看待問題、處理問題的方式也不同。
自己若是學著房俊這般去民部鬧事,怕不是得被人給打出來,可房俊去鬧事,有誰敢呲牙
可是說到底,這事兒也不能鬧得太過
想了想,崔敦禮道「要不,卑職陪同房駙馬一起去」
房俊笑道「怎麼,怕本官收不住脾氣,打死打殘幾個」
崔敦禮大汗,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等於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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