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莫過於此!
韋義節則是臉色慘白、瑟瑟發抖,額頭布滿虛汗。
完了,完了……
若說昨日的《青松》乃是一個遭受迫害的忠直之臣在牢獄之中發出的感慨,那麼今日這一首詩,便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豪雄面對誣陷殘害所迸發出的驚天動地的吶喊!
整首詩出語鏗鏘頓挫,氣勢雄健迫人!
堪稱大唐立國以來少有之名作,這已然不僅僅是足以傳揚天下那般簡單,即便是千百年後人們念起這首詩,照樣還是會敬仰不已、壯懷激烈!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韋義節失魂落魄,口中喃喃念道……
特麼的房二,太缺德了啊!
你想當張儉、杜根,自去便是,何必將某罵作奸佞禍國之宦官?
這首詩以用典開題,引用東漢末年因反對宦官和鄧太后而遭迫害的張儉、杜根的典故,分明就是借占喻今。論古即為喻今,喻今寓於論古,用張險、杜根的事跡來彰顯他房俊的錚錚鐵骨與浩然正氣,來叱責他韋義節的陰險邪惡與奸臣作風……
韋義節眼珠子都紅了,惡狠狠的瞪著房俊,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黑臉的棒槌一口咬死!
這詩寫得……太狠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房俊對自己的作品似乎甚為滿意,見到三人盡皆不語,便又忍不住問劉德威道「劉尚書?就算是驚嘆與在下之才學,也用不著這般震驚吧?來來來,您是前輩,來給某評鑑一番,看看可有斧正之處?」
劉德威氣得想罵人!
你想寫詩罵韋義節就儘管罵好了,為何偏要這般擴大火力範圍,將吾等盡數都給罵進去?這首詩裡頭已經不是罵某一個人是奸佞,而是將範圍擴大到所有刑部官員,他這個刑部尚書更是首當其衝!
兔崽子,太損了……
再者說了,我是出身世家不假,也是前輩不假,可我是什麼前輩?半輩子戎馬生涯,靠的是下馬揮刀、上馬提槊跟著高祖皇帝打江山,我會這些詩詞歌賦麼?還給你斧正,我斧正你娘個腿兒……
劉德威氣得不輕,一甩袖子,忿忿離去!
韋義節失魂落魄,此間與他不和者眾多,這首詩流傳出去是必然的,現在想要將牆壁鏟乾淨也來不及……
隨他去吧,愛咋咋地行不行?
他已經預見得到,就算是房俊因為證據確鑿而丟官罷爵甚至充軍發配,他自己這條官路也算是走到了盡頭。哪怕他此番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而赤膊上陣,名聲壞了,哪裡還值得家族傾瀉資源重點培養?
莫說刑部尚書的職位已然不可能,便是閒散職位怕是也依然不可求……
牢房之中一下子清淨下來,人走了大半,只餘下張允濟笑嘻嘻的留下來,跟房俊說著閒話。
房俊也煩他,如同這般立場不堅定風吹兩邊倒的貨色,怕是誰也不能對其有所好感。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好歹人家屢次幫著自己阻止了韋義節用刑,也說不出攆人的話……
便隨意的敷衍著。
張允濟眼珠轉了轉,回頭對牢房內的獄卒說道「都出去吧,本官有話要跟房二郎說。」
他帶來的幾位書吏倒是退了出去,可幾名獄卒卻相互瞅瞅,猶豫著沒有挪動腳步。這些都是韋義節的人,早就得了吩咐,不許房俊與外人私下接觸,以防串供。
此刻如何敢走?
張允濟頓時瞪眼道「怎地,本官說話不好使?」
幾個獄卒嚇了一跳,苦著臉「不敢不敢,下官只是……」
張允濟喝道「是個屁!速速退去,否則就算是韋侍郎護著爾等,本官也盡有方法處置爾等,信也不信?」
信!誰敢不信?
好歹也是刑部的三號人物,而且自從房俊的這兩首詩一出,誰都看得出來韋義節的名聲怕是徹底壞掉了。壞了名聲的官員哪裡還有前途可言?更別說房俊的背後還有尚未發動的陛下和房玄齡……
雖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雷電交加的時候也容易挨雷劈……既然韋義節這顆大樹看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