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刑部怕是已經全部被收買,自己完全成了孤家寡人。況且虢王能夠給自己寫這封勸導自己參與的信箋,那邊必然再難以脫掉干係……
少頃,憤然拂袖道「蠅營狗苟之輩,某不屑與之為伍!」
當即退至後堂。
餘下滿堂官員盡皆愕然……
長孫濬問道「韋侍郎……這該如何是好?」
韋義節稍作沉吟,沉聲道「無妨,尚書不過是一時憂慮,冷靜一下必然會看清形勢,至不濟也是置身事外,無關大局。」轉而問向對面的張允濟「張侍郎,依你之見如何?」
張允濟笑了笑,淡然道「尚書之下,以韋侍郎為尊,一切由您定奪吧。」
自古以左為尊。
韋義節暗罵一句老狐狸!
這是既想要坐收紅利,又想置身事外,不擔責任!
不過他沒耐心跟這個老滑頭鬥法,眼下必須將這件案子辦得鐵證如,那些允諾與他的人才會信守承諾,將自己一力推上刑部尚書的寶座……
韋義節當即接管了刑部大堂。
「先將物證呈上來,若是確認無誤,便將房俊緝拿歸案。」
自有書吏將自程務挺那裡得到的玉佩盛放在一個托盤當中,呈到韋義節的案頭。
韋義節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問道「長孫郎君,此乃何物?」
長孫濬答道「這塊玉佩乃是文德皇后之物。本是長孫家祖傳之寶,在文德皇后嫁於陛下之時作為陪嫁之物,甚得文德皇后之喜愛。文德皇后殯天之後,陛下將之賜予晉陽公主,以為寄託思念之物。後來晉陽公主將其贈與房俊,此事無論宮內宮外,盡皆知曉。而現在這塊玉佩卻出現在吾弟手裡,臨死之際亦要死死的攥住,可見必是房俊行兇之際被吾弟趁其不備而奪下。天理昭昭,這才讓吾弟之死有了線索。」
韋義節點點頭,轉而看向刑部諸位官員,問道「諸位可有話說?」
一位主事說道「想必長孫郎君不會編出這等謊話來誆騙於吾等,既然陛下、晉陽殿下都知道這塊玉佩,若是撒謊豈非當即便被拆穿?故而,最低限度來說,長孫澹臨死之時房俊應當是在現場的,長孫澹之死,房俊脫離不掉干係。」
余者盡皆贊同。
無論是不是跟韋義節暗中勾結,亦或站在房俊那一邊,都不能否認這個邏輯。
韋義節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將房俊緝拿歸案,然後安排審問人證,命其與房俊當堂對質。」
各位官員一致同意。
當即命令衙役即刻前往京兆府緝拿房俊歸案。
是「緝拿」,沒有駕貼,沒有文書。
已經將房俊當做犯人來對待……
「什麼?程務挺被刑部差役抓走?」
房俊愕然問道。
一個京兆府巡捕房的小頭目一邊擦著汗,一邊回道「正是!卑職當時就在金光門不遠處執勤。右屯營不知何故派遣兵卒將金光門封鎖,嚴查出入的百姓,程參軍大抵是從城外返回,被右屯營的兵卒設計擒拿。卑職一路尾隨,見到他們將程參軍直接押解進了刑部衙門……」
他不知程務挺出城辦理什麼任務,但是堂堂京兆府司錄參軍卻被右屯營給擒拿,繼而送到了刑部衙門……
怎麼看這其中都透著不尋常,故此急急忙忙趕來向房俊稟告。
房俊面色凝重。
他尚且不知程務挺在鄠縣驛館之內是否得到了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證據,但是程務挺這般匆忙的趕回長安,必然是有個什麼發現。
若是果真有什麼證據……
現在必然已經落到了刑部手裡。
只是刑部尚書劉德威也參與進去了嗎?
哪怕他未曾參與,僅只是置身事外也甚為不妙……
門口傳來通稟之聲,有刑部官差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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